她问得很轻,似乎是知道答案,还夹着些许伤感,谁希望这遗嘱生效呢?
未待何律师点头,三婶愤怒又刻薄的话语响起:“我们不会让罗家的股份落入外人手里的!”
罗栩栩看了三婶一眼,仍然是让人读不懂的眼神,她连唇都没动,转身走向门口,而后回眸一笑:“我们两看生厌,不过这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
她的笑,不是得到股票的张扬,不是暂时得势的刻薄,而是很自然的笑容,没有情绪,亦或是单纯至极,亦或是掩饰得极好。
所以当罗海晗接到何律师的电话时,更无法猜到罗栩栩留下这样的摊子,他还以为只是去做听证人。
罗栩栩的股票划分,当然要有顾如生的参与,罗海晗不知道顾如生接到何律师电话时的反应,顾如生沉默了很久,直到何律师再次开口:“请明天到事务所,一切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而顾如生只回了何律师一个字:“好。”
还是冬天,还是一年前的会议室。顾如生比他早到,罗海晗看到懒懒半躺在椅子上的男人,有些吃惊:“哥哥……”他不是讶异顾如生在场,而是顾如生不修边幅的样子,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有记忆以来,小时候的哥哥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整齐干净;读书时候的哥哥穿着一样的校服,温和的笑让多少少女迷失了方向;科研中心的哥哥都是干净的衬衫,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抿着的嘴唇一扬,褪去了青春的羞涩;代表罗栩栩出现在董事会的哥哥,深色西装得体,在眼镜遮掩下的魄力绽放光芒。
而此刻的哥哥,下颚的青髭让他不复以往的清儒,简单的羊呢外套也没让他沾染一点精神。今天他没戴眼镜,眼里的血丝显而易见,不知道他是几天没好好休息了,眼神竟也空洞没有焦点,不似以往的敏锐,不知道对着咖啡杯在想些什么,看见罗海晗进来时抬起的眼眸微怔后,掠过不易察觉的神色,对着罗海晗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罗海晗在顾如生旁坐下:“是怎么回事?”
顾如生放下手中的杯子,没有看罗海晗,过了会才回答:“手机是空号,找不着人有一个星期了,四天前报了警,”顾如生嘴角自嘲,“昨天何律师就打来电话了。”
向来镇定自若的罗家长孙,语气有些无助。纵然顾如生用了所有的特权,也找不到一个叫做罗栩栩的二十一岁女子。罗海晗看着顾如生,此时的他和青园的他很不同,这时的顾如生,有点像现在的罗海晗,他是在乎罗栩栩的,毫不掩饰的在乎,就像他对沙纱一样。
罗海晗不问发生了什么,顾如生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只是问:“今天的事,不在你意料之中?”
“她什么时候按常理出过牌了?”淡淡的嘲讽抹上嘴角,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从最初的反感、生疏,慢慢发现她的真实,到不由自主的怜惜、爱护,此时的心境,能称之为爱的话,不论他怎样改变,有一样一直没变――他和所有人没什么不同,都不了解罗栩栩的真实想法。
所以林泉汐的出现也没有让他们有太多的惊讶。只是顾如生只对泉汐点头招呼,也没有只字片言,倒是林泉汐看到罗海晗时有些莫名其妙,他们都看向跟着林泉汐一起进来的何律师,只有他能给出答案了。
“股票划分与顾如生先生和罗海晗先生有关,罗小姐特地邀请林泉汐小姐参与听证。”何律师开始解惑,“罗栩栩小姐的股票划分,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和顾如生先生解除婚姻关系。”何律师递给顾如生一份资料,“罗小姐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只要顾先生签上字,你们婚前签订的协议即刻生效。”
顾如生手里拿着的就是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年前签订的婚前协议。顾如生埋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如一年前所想的那样开心。
“第二部分,离婚后的罗小姐剩余的50%股票,即27.2%的健康药业股票,”何律师继续说道,“部无偿移交给罗海晗先生,按照单一股票来算,顾先生和罗先生所持的股票一样,是健康药业最大的单一股东。”
“怎么可能?!”罗海晗惊呼,他与罗栩栩素无交集,这平白无故的彩票中奖率怎么轮到他了?
“天呐!”一向举止得体的林泉汐叫了出来,眼里竟闪烁着亮眼的光芒,似乎很开心。
何律师看向林泉汐:“林小姐,罗小姐让我捎了句话给你,她说――对不起。”继而转向顾如生,“顾先生,您签字后这个划分协议就生效了。”
何律师的笔轻轻放在顾如生的右手旁,顾如生没有拿起笔,而是问道:“她人呢?”
“这是一个月前按照罗小姐要求拟好的协议,一周前她要求今天宣读。”而那之后,再没有过罗栩栩的一通电话,她知道敬业的何律师会帮她完成最后的愿望。
原来一个月前她就打算离开,所有人都不知道罗栩栩去了哪里,顾如生神色一凛:“栩栩没有想过我不签字的情况吗?”
何律师一怔,这个问题他也提过,要是顾如生不签字怎么办?但罗栩栩淡淡的笑,有着让人动容的悲戚,何律师回道:“罗小姐说,林小姐在一旁,您会签字的。”
顾如生嘴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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