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撒娇,罗栩栩说完立即噤声,扭过头不让顾如生看到她难过的脸,这情愫一旦触及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她是真的不再寻死了,按照要求打电话或是发短信,顾如生才放下心来。可没过多久,她就人间蒸发了,等待他的是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修长手指来回摩挲着罗栩栩的手腕,经过四年半的时间,割腕的痕迹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了,那她心里的伤呢?顾如生盯着她:“你躺了半个月了。”他哪里还有心思细细整理边幅,要不是罗曾抱怨――顾叔叔,你的胡子又扎我了――如今的他是满脸络腮胡。
被盯得的人心一慌,脸微微红了:“我醒了,你去休息吧。”
手腕的温度毫不犹豫地抽开:“好。”
快得罗栩栩竟然隐隐失落,可没等她失落两秒,顾如生走到了她的左手侧,脱鞋就要躺下,罗栩栩条件反射地往右移了移身子,给他腾出地方。可病床太小,虽然罗栩栩躺着绰绰有余,但加上一个差不多180的男人,就显得窄小了。顾如生侧着身子,把一直惊呆着的女子枕在臂弯里,他的下巴刚好顶着她的额头。
十分温馨的画面,只是女人的身体僵硬着,片刻之后她明白了顾如生的坚持,微微无措,没话找话说:“哥哥,你没戴眼镜。”
“你走后就不戴眼镜了。”
哪一天开始不戴眼镜的?顾如生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何律师宣读了罗栩栩的股票分割,从那天起,他就不戴眼镜了。
犹记得在香榭里,按照协议每月财报出来后,顾如生都要向罗栩栩汇报公司的相关情况。那是第一次汇报,也是顾如生第一次走近香榭里的房子。
因为罗栩栩对于“明天财报?”的短信回复是――明天下午3点,香榭里。
自从领了结婚证,顾如生从没按照罗栩栩说的象征性地回这个客栈住住。因此,当他一个月后看到客栈的女主人时微不可察地愣住了。
没用钥匙直接开门,顾如生按的门铃。这个房子一年里难得有门铃声,罗栩栩怔仲片刻,不用看可视屏幕就明白了是谁在敲门。打开门,斜眸的眼睛上挑:“哥哥把钥匙丢了?”她斜挨着门框,装作惊讶状,“哦,抽屉里还有一串备用钥匙!”
罗栩栩在家都化了妆,浅绿色的针织毛衣,深蓝色直筒裤,简单的毛拖鞋,顾如生诧异的不是她标志性的说话语气神态,而是系在娇小身子上的粉色围裙,果不其然还未等他答话,就听到了罗栩栩的惊叫:“**!”
难得罗栩栩如此失态,把他丢在门口一溜烟跑走了,但是空气中弥漫的焦味给了答案。开放性厨房里的罗栩栩带着手套从烤箱里拿出烤盘,一盘的菠萝包呈灰黑色,更可笑的是她皱着的脸:“我的菠萝包……”扭头一吼,“你赔我下午茶!”
少女特有的质问指向他,顾如生心中微动,却淡笑道:“我陪你喝下午茶?报告结束我要和泉汐回青园。”
是故意曲解,也是直接表明立场,罗栩栩头一扭,让人看不到脸上的神色,把烤盘丢进烤箱:“书房在楼上,我等会去。”
转身离开的顾如生看不到罗栩栩脱了手套平顺起伏的胸口,那里微微地疼,不知道是哮喘的疼,还是被话语刺疼。等到呼吸平稳,罗栩栩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再次武装后才走上二楼。
书房很好找,是楼上唯一开着门的一间房,很空荡,罗栩栩没摆放什么书,也没花心思装饰,只有零落的课本和一些药学书籍。宽大的书桌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罗栩栩推门就看到书桌前放着两张椅子,她径直走到书桌旁,放下水杯,然后拿起一张椅子搬到对面,坐了下来,右腿搭在左腿上,懒懒散散:“哥哥,这些数据我都不需要知道,”她顿了顿,“我要的是真实情况。”
罗栩栩学的是医药英语,根本没碰过管理、财经类的专业课程,却也懂得对外的数据都是做出来的,所以她连电脑都没看一眼,可顾如生更为深沉:“什么才是真实情况?!”
站起来的罗栩栩在顾如生面前显得娇小,可并不弱小。左手撑着桌子,她踮起脚跟,突然摘下顾如生的眼镜:“哥哥,不是戴着平光眼镜,别人就看不清你。”把眼镜丢在桌上,力度不重也不轻,她并不知道这一声砸向顾如生的心房,她并不知道,而是继续说,“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无论股价怎么变,我的股份始终不变。”
即便股票一文不值,那也是健康药业的股票一文不值,对于不贪慕钱财的罗栩栩来说,都无关痛痒,关心股价的该是罗家。
“你们可以想方设法吞并我的股份,我也可以一次性把股份都捐给一生制药。”
一生制药,健康药业最大的市场竞争对手,若是得到健康药业的股份,后果不堪设想。
顾如生的视线还停留在眼镜那里,这是怎样的心机,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更直言不讳,连海晗和泉汐都以为他是中学时代跟潮养成了习惯才一直带着眼镜,听到一生制药,顾如生眉头微蹙:“罗栩栩,这是你父亲的心血。”
“你们对我无情,就别怪我不义。”罗栩栩轻笑,把眼镜递给顾如生,重新坐了下来,“可以开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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