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三五天,马上就十一月初八,距离洛青松的生日还有整一月。三娘当初在镖局立下军令状,不拿下锦绣堂就割下自己项上人头,现在呢,眼看着人头不保,由不得他心急如焚。他想来想去,只能从那个小娘子身上下手。看她的身份一定是公子身边的宠妾,只要她晚上吹那么三五遍枕头风,保准公子答应这桩买卖。
三娘在水西门大街转了半天,选了两只嵌金珠的发插,两付绿宝石耳环,还有一盒石榴红胭脂。三娘怀里揣着这些东西,再次来到锦绣堂。这次,三娘有经验了,他小心坐在厅堂外侧一把椅子上,让伙计去请红翠姑娘,说龙凤镖局三娘有要事相访。
伙计瞅着三娘看了两眼,哼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进内室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伙计笑颠颠地走出来,对三娘说:“红翠姑娘说了,请您挪步到小书房坐下,她忙完手里的事就过去,她还说让我好茶好点心地伺候着。”
说着,伙计领着三娘走进小书房,沏好茶,又端上来一碟绿松糕。
三娘坐进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随意地翻翻桌上的书,看了半天,一个字也不认识。接着他无聊地喝着茶,又吃了一块松糕,耐心地等红翠。
哪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只把一个急性子的三娘等得火冒三丈。他焦躁地在书房中间踱来踱去,暗道,一个浑身没长开的臭丫头,摆什么小姐身份?幸好不在自己手下做事,否则早打发她去镖局茅厕司扫茅厕去了。
这么想着,他千臭丫头、万臭丫头骂了半天,恨不得见了红翠一口吃掉她才解心头之恨。
正在骂骂咧咧间,猛一抬头,只见红翠笑盈盈地走进来,拿手绢在三娘身上甩了几甩,嘴里还慌不迭地道歉:“哎呀呀,看看看看,真是不好意思啊,三娘您辛苦了,看这屁股,不是要生疮了吧?真是的,我就说有客人吧,偏偏又来了一个什么王爷,拉三扯四的说了很多废话,慢待三娘了,您可别介意。”
三娘能说什么,收起那张死爷娘老子的哭丧脸,换做一副新婚洞房的笑脸,连连说不敢不敢。这么说着,三娘从怀里抽出那些礼物,放在桌上说:“一点小意思,姑娘别嫌弃。”
红翠看也不看一眼,嘴里推辞说:“看您,客气什么,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己人,还带什么东西啊。”话虽这么说,上前道了一个万福,那些东西已经揣到袖子里。
三娘语气恭敬地再把来意说明:“我们镖局有意买几匹锦绣堂的红绸。姑娘也知道,上次我们也打过一次交道,我们镖局必须弄到锦绣堂的红绸,可公子说啥也不答应。我也是没辙,少不得请姑娘在公子面前说说好话。公子器重姑娘,有求必应,公子必然成姑娘的心意。”
红翠故意哼了一声,为难地说:“说什么器重啊,红翠不过是公子身边一个扫床做饭的丫鬟,在公子面前哪有红翠说话的份儿?”
如果听红翠说这么几句推辞话,三娘就悻悻离开那才是傻瓜呢。三娘暗想,得了,三娘也是久经江湖的人,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想糊弄我?
三娘呵呵一笑,又说:“姑娘到底是谁,大家都清楚得很呢。无论怎样,还请姑娘费费神,事后三娘还有重谢。再说,我们镖局也不会亏待公子,我们镖局准备出三倍价格购买红绸。当然,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公子开个价,多少都无所谓。”
红翠故意斟酌一番,想了半天才开口说:“说句话倒是可以,可是红翠也不能保证公子一定答应啊。”
一听红翠有松口的意思,三娘见风使舵,连连称谢说:“只要姑娘说句话,三娘一定感激不尽。”
红翠从椅子上站起来甩着手帕懒懒地说:“哎呀,最近一直关在锦绣堂,无聊得很。公子片刻离不开我,真是的,一点趣儿都没有。”说着,红翠连声叹气。
三娘屈身向前,弯腰问红翠:“姑娘想怎样?”
红翠一拍双手,盯着三娘看了半天,然后笑呵呵地说:“我看三娘长相不错,给三娘画个檀晕妆如何?”
三娘笑道乐意乐意。
红翠击掌一下,画屏手里托着茶托,上面瓶瓶罐罐放了老大堆。画屏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对红翠说:“姑娘要准备的都放在这里了。”
红翠把手帕系在腰上,对画屏说:“来,你也来帮忙。”
画屏嗯了一声说好。红翠让三娘坐好别动,左一下右一下,不一会儿,三娘就被她们弄得“俊俏非凡”。看着自己的化妆手艺,红翠第一个笑晕了。只见三娘小眼变成了黑熊眼,大红腮红红透了整张脸,倒像是猴子的屁股。厚嘴巴呢,紫色、黑色、粉色,涂成了七彩色。画屏乍一看,也笑憨了,这是从哪里来的怪物?
三娘被她们折腾得七荤八素,心里有气不敢出,只能忍耐着。
这时,只听外面小蝶叫了一声:“红翠姐姐,公子叫你呢。”
红翠嗯了一声说好。她在盆里洗手,然后对画屏说:“快把三娘送出去,记着啊,要好好送出去,不准偷懒,否则仔细你的腿。”
画屏毕恭毕敬地回答是。红翠急匆匆掀开帘子走出小书房。房间里只有三娘和画屏。虽然身边没有镜子,但三娘可以想像这俩丫头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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