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内果然威猛。两旁林立着十八般兵器,刀、叉、斧头、锄头~~~只要能打死人的,林林总总摆满了整个院子。几十个镖局小弟正在扎马步练功夫。见到二当家三娘,小弟们立即收腿恭立:“二当家好!”
三娘耀武扬威地压着醉春过去,挥挥手淡淡地说:“弟兄们好,弟兄们辛苦了!”
此时的醉春就像进入狼窟的羔羊,只等着三娘一声喝下,他就玩完了。其他倒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死又如何,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所以初见到镖局威猛气势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害怕紧张。
三娘牵着醉春穿过大堂,来到内室,对迎上前来的一个小厮说:“把相公带进我的绣房,洗涮干净后等着我。给我伺候好了,回头让我相公说一个不字,小心你们的狗—屁!”
板子打屁股是三娘的家规。只要有小厮犯错,不是棒打就是板捶,反正挨打的部位总是屁股。所以只要三娘说小心狗屁的时候,底下的人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要打狗-屁股的意思。
小厮小心地牵过醉春,灌了他一杯药酒。据说这是三娘从山外高人那儿得到的秘方,只要喝上这么半杯,即使对方双手能举四百斤大石,也只能眼睁睁地等着挨宰,软绵绵地等上十二个时辰。药效差不多起作用了,小厮才解开醉春身上的腰带,恭敬地送醉春去沐浴更衣。
锦绣堂厨房内,红翠亲手煮了一碗长寿面,上面放着一个荷包蛋。九月初八是公子的生日,但知道这个日子的红翠也明白,小格格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地过生日。红翠知道,九月初八是格格的生日,也是小格格父王的忌日。
红翠走进去的时候,小格格正在看书。红翠把面条放在桌上,用簪子挑了一下烛心,让屋里更明亮一点。小格格没有抬头,问道:“醉春进去了?”
红翠答应说:“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没有见鸽子捎信过来,看来应该是照计划进行的。”
格格合上书,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面条说:“又是一年,转眼都九月初八了。”
说着,格格的神色黯然下来。她又想起母亲留下的绝命书。任务艰巨,现在才刚刚开始,成与败都是一个未知数。搞不好自己也会身首异处,想着,她的心陡然增加了一层阴影。
红翠聪明伶俐,自然知道格格的心思,少不得要善加调侃一番:“真有意思,混蛋三娘的母亲今天七十大寿,小格格您和她都是九月初八,您说巧是不巧?要我说,小格格就当那群龟儿子今天给您拜寿呢,您就当三娘的老娘好了。”
格格哼了一声,鄙视地说:“做他的老娘,你看他够格不够?”
这倒是。小格格是谁?当今乾隆圣上名正言顺的堂妹,他龟儿子三娘是谁?不过是市井一混混,怎么能和天潢贵胄的小格格相比?当他老娘,委屈死小格格了。
红翠连连掌嘴,直说:“看我这张嘴,真是的,只想让小格格您高兴一点,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格格挥挥手说算了。红翠躬身过去对格格说:“面凉了,快吃面吧,醉春那儿一切顺利,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院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乱蝶和暗香的争辩声。乱蝶很不服气,绝对不服气,本来醉春要办的那事,之前说好了要给乱蝶做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醉春了?要知道被女人俘虏那是乱蝶的杀手锏啊,怎么这便宜就给醉春了?他们做事不带这样的吧,太不地道了,他们还是一家人吗?
暗香一再劝解他,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扬名立万,也不在此一时。其实,暗香心里明白,让醉春打第一阵自然有醉春的道理。只有醉春那身材才能万无一失地被三娘看中,如果换成乱蝶,这第一计岂不是要泡汤了?
乱蝶依旧嘚啵嘚啵地数落着暗香。公子那儿自然没啥好说的,可暗香怎么也不替自己说上两句好话?
屋内的小格格耳朵也不聋,一句不拉地听到了。她慢慢地吞咽下一根面条,瞅了红翠一眼。红翠自然明白,她扭扭杨柳腰,袅袅婷婷地开门出来,呵斥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嚎?也不怕吵了公子睡觉,平日大师傅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暗香急忙低头垂手连道不敢。他拖着乱蝶往外走。乱蝶挣扎着说:“你怕红翠姑娘,我却不怕,我非要问个明白才行。红翠姑娘,你说说,那天咱明明说好了我打头阵,怎么让四弟做了?我不服!”
红翠倒也没反驳,不慌不忙地从怀内取出三娘的小像,甩到他面前。乱蝶一个鹞子翻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张小像,只看了一眼,就翻江倒海地吐起来,差点没把肠子吐到地上。然后,他连连抱拳感谢红翠说:“多谢红翠姑娘,这事只能让四弟做,谁让咱没四弟长得俊呢。”
红翠呵呵一笑,严肃地说:“下去吧,下回不准在这里喧哗,搅了公子睡觉。”
这会儿,乱蝶比谁都乖,一叠声地答应说好。
他自然好了,可苦了身陷水深火热中的醉春。他被小厮侍候着净身,从内到外换了一身红装。他猜疑,难道三娘让自己和她成亲呢?如果三娘长得俊也就算了,可三娘那模子,就是猪见了都得掉头跑,何况自己还是真正的童子呢?**这么一个货,让他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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