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二十一年,秋风萧瑟。
相府顾家大小姐顾清浅的落梅阁近日都门户紧锁,闭门谢客。
自那日顾大小姐顾清浅将庶出的二小姐顾清莲推下湖的事情被人撞破之后,顾大小姐受了顾相爷的严罚,当着丫鬟下人的面生生打了她十几藤条。
顾大小姐自小心气极高,是相爷夫人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来二去便病倒了。
要说这事也怪,大小姐这一病倒,相府的风向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原本极疼爱大小姐的相爷对二小姐的诗文才华赞不绝口,连带着她生母王姨娘也得了些脸面,老夫人素日最喜清净,却也开始让二小姐去福寿堂陪她吃斋念佛,就连往日求娶顾大小姐的世家子弟也改头求娶二小姐。
一时间,整个顾府除开大小姐的母亲周氏,都像中了邪一般,纷纷倒向二小姐,反倒是身为嫡女的顾大小姐一日不如一日,缠绵病榻,连带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受冷遇。
有本事的自是早早的拖了人寻了别的去处,剩下的几个没人可托的,也懒怠散漫,时时气的掌院的大丫头芍药跳着脚骂人,只日日祈求自家小姐早日好转,收拾了这群山精狐媚子去。
而此时,她们的顾大小姐正坐在床上窝着看戏本子。
顾清浅到这边已经有四五天的光景了,每天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关上门窝在床上看戏本子,对外宣称身体欠佳。
她身体欠佳是真的,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只剩的半条命,脖子上勒着的三尺白绫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的数道血痕一直到现在还未消退。
她轻声地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也真的是悲催,好端端地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
她假借着生病失忆,从自己的贴身丫鬟芍药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说来奇怪,之前二小姐可一直都是她欺负的对象,但是似乎在某天一夜之间整个人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比如说顾清浅无论去何处总能遇见二小姐,似乎就是在等着顾清浅对她下手。
芍药脸上带着怒气从院子里面跨了进来道:”小姐,那些丫鬟实在太懒散了,一个早上就连一壶水都没有烧开,这让您喝什么?“
树倒猢狲散,清浅像一条大青虫一样裹着被子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你家的小姐没钱没势,待在这里的也是没有什么依仗的丫鬟而已,能混一天是混一天。"
芍药跺了跺脚道:“当初您没有被老爷责骂的时候这些丫鬟每天都麻利的干活来讨好您,现在一个个在后院闲逛,也就奴婢偶尔过去的时候才干些活儿,再这样下去咱们这落梅阁早晚要空了。”
清浅完不当做一回事儿:“空了就空了吧,不想留下来的就让她们部离开,本小姐现在在府中的地位和一个丫鬟差不了多少。”
芍药对清浅现在的样子相当不满意,气得满脸通红道:“小姐,您现在就算是病着也算是顾府的大小姐,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些丫鬟欺负到头上,这几日您不在府中走动,二小姐可是混的风生水起。”
清浅笑了笑并不恼,她才没有闲心思去收拾院子里面的那些丫鬟,想着还不如过几天重新买一批来的干脆。
她的身体还是虚得很,背上被藤条抽打的伤痕还未消退,因着周氏送来了金疮药,现在伤口已经结疤,但还是痛的厉害。不过周氏却因此被顾老爷在琼玉院禁了足。
每次芍药给她上药的时候都心疼地道:“老爷下手也是没个轻重,小姐背后可千万不能留疤啊,不然可就不好看了。”
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看不见自己背部到底是怎么样了,虽然自己没有承受顾老爷的藤条,但是想想小臂般粗细的藤条连抽十几下的感觉她就浑身打颤。
清浅咧着嘴感受背部传来的清凉,趴在床上竟有些昏昏欲睡,正睡得香甜却听到有嬷嬷站在门口喊道:“顾大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
这嬷嬷声音洪亮沙哑犹如破锣,见里面没有动静又朝着屋子里面高声喊道:“老夫人请小姐现在就过去。”
正所谓狗眼看人低,这嬷嬷看着年纪应该不小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都明白不了吗?芍药有些沉不住气道:“就算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这落梅阁也是你能随意进来?赵嬷嬷你莫非是不知道?”
赵嬷嬷转头看向芍药竟笑了:“是我疏忽了,不过到现在芍药姑娘还是一样威风不减啊,院子里面那些小蹄子没把你惹到气得跳脚吧,连守门的丫鬟都看不见一个。”
“你……”院子里面那些好吃懒做的丫鬟本身就已经让她够烦心的,现在赵嬷嬷突然提起让她一通气无处发泄。
赵嬷嬷冷笑道:“难道不是吗?大小姐也真是可怜,这偌大的落梅阁还有几个丫鬟留在这里?也就你们这些没有眼色的丫鬟还肯在这里,就算是外头的粗使丫鬟恐怕也要比呆在这个地方的好。”
两人吵得熟睡的清浅有些心烦,微微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嬷嬷,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边是一直服侍在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不动声色的答道:“嬷嬷虽然日日夜夜服侍着老夫人,但是本小姐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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