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琪走了,其他那些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也走了,现在粟素也匆匆离开。
至于粟素会不会回来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
阿拜的身心突然间就被无边无际的孤独感笼罩起来了。
铜罗镇可是生活过十几万人的大镇,现在只剩下寥寥几百人。
曾经有多繁华,现在就会有多败落。
大街小巷各种房屋大都空下来了,现在居住的人就都集中在一条主街道两旁。
就像在这片破旧的建筑区画了一条线。
特别算到了黑夜,住人的地方如豆的灯光连起来,那条线就更加分明。
大面积的地方一片黑暗。热别是那些空下来的房屋在黑暗中像一张张大嘴,一般情况下就连大人也不敢一个人胡乱走动。
以前没觉得这样的生活环境让人绝望,可能是因为心中有梦想,而且天天能看见所爱的人。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十九岁的阿拜感觉到有些恐怖。
他就那么坐在破旧的街道边上,身心疲软,感觉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过了很长时间,有好几个老者从不同的方位向他走近,小心翼翼的样子。
阿拜知道只要自己不做逃走的打算,这些人不会对自己有防御之心。
而且这种时候身心无力,即使有人过来要自己的命,他也懒得起身了。
不过,阿拜毕竟是镇上的人养大的。当那几个老者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坐起身来,而且就像是委屈的孩子见到家人一样,突然之间泪流满面。
“对不起,阿拜小少爷!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铜锣庙不能没有人值守啊,还有好几百号人呢!”
为了防止泪水止不住,阿拜这时候是双目紧闭着的。
不过,他已经听出来了,说话的是镇长展爷。
铜罗镇的镇长没有俸禄也没有实权,但绝对德高望重。是大家推举出来在特殊情况下作为召集人,或者邻里之间出现矛盾作为调停人。
“展爷,难道非要搭上我的青春和这一辈子来为这个魄罗的古镇来殉葬吗?”
“阿拜小少爷,铜锣庙的传说你应该知道的吧?那可是上天注定阿家的人作为铜罗镇守护神的。”
那个故事阿拜当然知道,平时听起来还蛮激动的,现在就觉得那简直就是明显针对他们家族的一个大阴谋。
完整的故事所叙述的是镇子刚刚建起来的那个时期,当时的皇帝征战,需要一批铜锣,就把这个差事下派到铜罗镇。
铜锣在军队里面是用来鸣金收兵的,不但要求结实响亮,还要耐用、便于携带。
因为铜罗镇的匠人技艺精湛,又离都城很近,朝廷也体现出了对手艺人应有的尊重,预先就将足额的佣金发到各位匠人手中。
所有匠人也知道这不是一桩一般生意,都不敢怠慢。
第一批铜锣如期完工,军需官员前来验收。
点验之后却发现按预定的数目差四面锣。
按预定每个匠人要特制十面手工铜锣,大多数的铜锣匠都按期按数完成。经过点验才发现全镇技艺最高的铜匠阿力只交出来一面锣,关键是这面锣不但不合格,而且有些怪异。
不,不仅仅是怪异,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只见那面铜锣高大无比,立起来可以把骑兵的一人一马遮挡得严严实实。
看着稀奇军需官一开始还挺高兴。
“好好好,把这面锣绝无仅有的奇葩大铜锣运回去!御驾亲征的时候用来开道,何其的威风!陛下见了肯定是欢喜无比,我们这一干将士说不定因此而得到意外赏赐的呢!”
所有人一听这话都开心了。
只是那面铜锣太重,十八个壮汉都抬不起来,看这情形马车根本拉不动。
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是这锣压根儿就敲不响!
有人用锣锤没有敲出声音来,军需官不相信有这等事,抱起一块大石头扔过去也没发出一点声响。
连那些铜匠都觉得奇怪都觉得奇怪,就算是一块铜矿石放在那里被击打以后也应该有响动的。
这明明就是青铜锻造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敲不响!
从惊喜到失望,军需官大怒。
“把这铜匠给我拖出去打一百军棍!”
在场的铜匠和镇民一听大惊失色,都为阿力捏一把汗。
这军训管虽然看上去官职并不大,但毕竟是从都城来的。
而此时的阿力却像喝醉了一样,口出狂言,“你们要是能把大锣原封不动尽快运回军中,此战或许可胜!否则,朝廷这回可就完了,要变天了!”
军需官和手下的军士一听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先是慌了手脚,随即怒不可遏。
可他们只是到后方收集军需品的,看着像是兵将,其实做的也只是搬运的差事。他们手里不但没有军棍,甚至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
不过当时的铜罗镇是有衙门的,军需官就派人去借升堂用的水火棍来惩罚铜匠阿力。
军士其实只有二十多个。镇上的铜匠当时到场的就有一百多号,加上搬运铜锣过来的学徒和打杂的,有上千人。
过来看热闹的普通的镇民也有好几千。
别看镇上的人都是来自天南海北,但一旦面对外来的威胁,所有人就会很自然的抱成团。
本来大家准备用个掩人耳目的法子保护阿力逃走,免得吃现亏。
可那阿力却像中邪里一样,根本不理会人们的暗示,还在大喊大叫。
“呜呼哀哉,天亡朝廷,与吾何干!”
阿力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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