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我也还会为他做些事情。”
我爸的回应,是再度沉默。
我爷爷又说:“你不打算为江淼做点什么?”
我爸断然摇头。我爷爷笑了:“你一定会做点什么的,不说也无妨。”
我爸埋头紧锁,紧紧盯着地板,在那之下的地下室里,我正穿过狭窄的甬道。
后来我才明白,在送我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我爷爷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当我知道背后的故事后,毫无形象地泪如泉涌。
但当时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向地下室的深处走去。
说来奇怪,这地下室里没有灯光,却并不显得昏暗,穿过长长的甬道后,我发现室顶居然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铺就的。
那淡淡的红光虽不明亮,但也是照亮了整个地下室,而且让那长长的甬道,也不显得幽暗。
确定没有危险后,我四处张望了一番。这处地下室的空间,其实还大于上方的房间,弄不好这江家老宅,有一大半是在这间地下室的上方。
地下室内有几根方形石柱,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我小心地挪动着脚步,我爷爷说我的命运在这间地下室里等我,可我目力所及,别说是命运了,连个屁都没有。
我顺着墙根走了一圈,终于有了一点发现。那地下室的墙壁上,隔着好几米,就有一个浅浅的凹陷,恰恰与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大,似乎是某种可以开启的机关。
我找了一个好位置,这里背靠一根石柱,倘若那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我还可以迅速闪到石柱背后。
等找好了闪避路线后,我小心地将手放了上去。不出我所料,随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扇石门缩进了旁边的墙壁,露出了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可容两个胖子并行,比之前我下来的那处甬道要宽上不少。通道一打开,我立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感到颈后有点凉飕飕的,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直觉,或者说第六感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人是动物进化来的,也是有些动物的某些本能,只是它们不太适用于现代社会,所以被我们有意无意地压抑了。但在眼下的环境中,我的直觉却是意想不到的灵敏。
我捏着祝融印,向通道中小心地走了几步。通道并不长,站在通道尽头,我能看到它后面仍是一个空间,大概与我下来的小房间差不多大,看来这地下室的延伸部分,已经与老宅的地面空间相差无几了。而我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突然,我听到一阵呼声,仔细听起来,竟是“江淼,江淼”。
在这密闭的地下空间,竟然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竖起耳朵,想听得更真切一点。等我听清楚了一些,却更加惊骇了。
那不是喻文诺的声音吗?!
我虽然与喻文诺认识不久,当中还起了不少小摩擦,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对她陷入险境不闻不问。
虽然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出口就是各种嘲讽,什么厉害就捡什么说,可每次需要出力的地方,她总是毫不含糊,而且有几次几乎是在勉强自己。
听其言观其行,我觉得她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除了性格有些古怪,其实人还挺不错的。
我直接跑出了通道口,若是喻文诺真遇到了什么情况,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哪怕这就是我爷爷说的命运,我也打算与它斗争到最后一刻。
这个空间只有一半是粗糙的石板,另一半则是平静的水面。水面之上,露出一对白白的膝盖,以及一截小腿。
难道是喻文诺落水了?
我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直接跳进了水中,水并不深,也就到我大腿的样子,我一站稳,就要向喻文诺的方向跑去。
但我突然意识到,这不对劲。
进入小屋的就三个人,我爷爷,我爸,我。他们两人被留在了地上的小房间里,而喻文诺是不可能绕过那朱雀暗门,以及那个似乎要从外部用手掌开启的机关,到达这里的。
换在平常,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错误判断的,然而之前的声音在我耳边一徘徊,我却有些情绪失控,居然不假思索,跳进了水里。
我打了个激灵,立马往身后一跳。几乎同时,那平静的水面上水花大作,一个高大黑影突然从水中翻转起来,只是一个扑击,就准确地扑在我刚才所站的地方。
那黑影颈部以上好像一张人的脸,而颈部以下则是鳞甲,鳞甲上还有条条斑纹,而膝盖之处光洁白净,像是少女一般。
我心中咯噔一下,日他个板马的,今天真是什么鬼东西都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