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更是板成了一张棺材板,拉得跟卷毛福尔摩斯似的。我小叔不等他出声,便杠在我们父子之间说:“你们别吵了,先找到人再说!”
我大惊之下,问我小叔是怎么回事。我小叔说,就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我爷爷失踪了!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我从那密室中出来,拜过了祝融灵牌木山,算是正式成为新一任祝融印的掌印人,并将我爷爷安顿好后,我们就各自分散。
我独自练拳,而我爸和我两位叔叔,就守在安顿我爷爷的西厢房外警戒。不久后,我爷爷的房间内传出了平稳均匀的鼾声。
有科学家做过研究,呵欠、鼾声是会“传染”的,一旦一个空间内有人起了头,很快就会让其他人也昏昏欲睡。
这实际上涉及到一个生物场的“气”,我们的祖先还是动物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当确定没有危险时,他们就会放松紧绷的情绪,快速恢复精力。当然,这一点也很容易被利用,哪怕是在战场上,因为放松警惕而被一锅端的例子,也是数不胜数。
我爸与我两位叔叔也是一宿没睡,而且为了压制生死阴阳蛊出力不少,说不困不累那肯定是假的。听到我爷爷轻轻的鼾声,他们也不免松懈下来,我小叔更是闭眼片刻,小憩一下。
过了一阵子,我小叔突然觉得不对劲,才发现轻轻的鼾声不知何时已停止了,他隔着门窗叫了两声爸,屋子里面没有反应。
我爸和二叔也觉得不对,开门进去,却发现屋里空空的,我爷爷早已不知去向。
我小叔他们顿时慌了,担心我爷爷被掳走,在院子里找了好几圈,将老彭他们也是吵了起来。本来他们还想将我叫出来一起找,又怕干扰我导致走火入魔,就都在门外侯着。
我闻言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到我爷爷之前睡觉的西厢房,来来回回内内外外仔细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强行闯入和打斗的痕迹,这才略略放心。
我将心中想法跟他们一说,他们的情绪也是平复了下来,没有刚才那般焦躁了。虽然不知道我爷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去哪了,但既然他不是被强行抓走的,那也就是说他是自己出去的。
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障眼法,居然连我爸和我两位叔叔都没有察觉,不过至少我们不必担心他的人身安。
当然,眼下也得快点将我爷爷找回来,免得他身上那生死阴阳蛊又玩出什么妖蛾子。
很快我们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就是我爷爷走得太干净,让人无法判断他的去向。
我思考了一下,大概这个事情,在场的人都没辙,还是得我来做。
我从祝融印里调出了一丝我爷爷的气息,这气息非常微小,却与他有着一丝响应。
我爷爷既然不辞而别,很可能是不希望我们一股脑儿过去找他。我婉拒了老彭和小叔提出的一起去找的建议,独自向那气息响应的方向,循迹而去。
没用多久,我就来到了滨江公园。这里是汉口最早的公园之一,如今,已是一条秀丽的绿色风光带。这条风光带很长,一直从汉口客运港延伸到堤角的肉联厂附近。
滨江公园的最外围,也就是著名的汉口江滩。每天傍晚,特别是节假日,前来游玩的人都非常多,有散步的情侣,有外地的游客,也有扎堆出现的广场舞大妈。
滨江公园里有租交通工具的小店,附近还有不少冷饮小吃,买一杯汉味酸梅汤,租个四轮单车游览,在长江岸边的绿地旁放放风筝,吹吹江风,也是江城夏季的惬意消遣了。
只是这时还是上班早高峰,公园里都是晨练的老人,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几乎是看不到的。
我没用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我爷爷。他穿着老年西裤,老款式的衬衣,就像这里许许多多安度晚年的老人一样,正坐在江边一块石墩上,眺望着雾气蒙蒙的江面。
我在他身边静静坐下,我想,他一个人走到这里,肯定是有些话想对我说。
果然,没坐多久,我爷爷就开口了。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