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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老彭与喻文诺时不时也插一句话,差不多把整个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游鸿放荡不羁的脸色,也渐渐凝重。

这时我约摸开了十多分钟,离家里还有一半的路,游鸿却阴沉着脸,说:“停车!”

我问停车干嘛?游鸿阴沉着脸说:“这事我办不了,你们去找别人吧。”

我一时有点发愣,这是老彭和喻文诺专程让我来找的人,结果话还没说多少,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一路来去,加上在包厢里找人,差不多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不仅能帮忙的人没请到,还耽误了我爷爷的情况,这不是闹眼子(胡闹)吗?

我有些气不过,估计脸上也表现得不太好看,游鸿见我没有停车的意思,居然直接侧过身来,想抢我的方向盘,迫使我停车。

我心里正好憋着一肚子邪火没处发,便猛然一打方向盘。这货没寄安带,被转弯惯性一甩,结结实实地砸在车门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我又一脚刹车将车子踩死,翻开手套箱,拿出了防身的家伙。

那是一把一字改锥,武汉叫一字起的玩意儿。这东西硬木手柄,上面被我爸刻出许多深痕防滑,捏在手里感觉极踏实,起头磨得刀一般锐利,往人身上开个一起两洞的口子毫不费力,而且不算管制刀具,可以随车带着。

我左手不忙不乱地解开安带,右手紧握这起头泛着冷光的凶器,将开刃的起头对准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游鸿,说你莫抖狠(撒泼耍横),我爷爷现在命还悬着,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直接打开车门,爱去哪去哪儿,莫耽误我事。

游鸿撞得不轻,右手在背后摸索,我以为他要拿什么东西暗算我。虽然这浪荡子还没展现出什么实力来,但既然老彭既然说他能帮忙压制我爷爷身上的生死阴阳蛊,可见本事并不会比喻文诺小到哪去。

我和喻文诺没真正动过手,只和老彭过了下场子,不过以喻文诺控蛊的手法,恐怕真打起来,就以她那一堆毒物,估计我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没办法,喻文诺是个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女子,我却是不敢小看她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跟他们这些身上真正怀着奇术的比起来,跟壮汉面前的小鸡仔差不多,战斗力连5都没有。

游鸿在背后摸了半天,终究是连个屁都没摸出来,他缓了好一会,掏出手往面前定睛晃了晃,手上没血。

我还提放着他暗算,结果他光揉腰去了,看来这下甩得够狠的。

叫你流连夜总会,缺乏锻炼了吧,肾虚了吧!

我们相持片刻,这家伙恨恨说:“我现在就是个废物,吃喝玩乐你们找我还算问对了人,救人这事,找我有个屁用。”

我听出他满腔的愤恨,大概这货原来还有一身本事,要不老彭也不会叫我们来找他。可不知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身功力尽失,成了他嘴里的“废物一个”。我倒是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尖子生突然休学,发现远远被抛在后面,那种天堂到地狱的失落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但比起我来,他又是何等幸运,至少他早已拥有过的东西,我从没有过。

打小时候开始,我就沐浴在我爷爷的光芒之下,我是真的羡慕他,举手抬足间,一切困厄灰飞烟灭。我虽是受了他的指点,却三心二意,一下搞这个,一下搞那个,到现在还是庸人一个,连我爷爷姓名垂危都束手无策,还要拜托这些个外人,我找谁说理去?

反正车是停下来了,正好遂了游鸿的意,他扭开车门,提起那款和一身夜店装束一点不搭的登山包,跳下了车。

即将关门之际,我说:“吃饱了再饿,和从来没吃饱过的饿是不一样的。”

游鸿停了半拍,反问:“什么意思?”

“你早就有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得到过。那又怎么样?我是没有,但我也不会因此放弃,然后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你办不到,别去做了。对我来说,做不到是一回事,做都不做,那是另外一回事。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就此别过吧。”

眨眼之间,游鸿的人影已消失在夜色中,我关好车门,系上安带,轰了一脚油门,心头却是一片阴霾。

这一行没有任何收获,又耽误了宝贵的两小时,我心里一阵烦躁和空洞,回头问后座的老彭,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彭一番思量,说办法也是有的,他认识一个实力极强的高手,但这人颇有些不好请,一是因为性子古怪,喜欢独来独往,二是和他们的组织若即若离,听调不听宣,三是他与这人时隔良久没有联系,不知道此人还在不在江城。

这些高手果然习惯千里独行,不端你的碗,不服你的管,想也没用。我思虑片刻,说那就麻烦您家了,还是试着联系一下他吧。老彭也点点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竹制小筒,拇指粗细,筒身点点斑驳,是那传说中舜帝二妃洒泪的湘妃竹。老彭拔下筒塞,摇下车床,将湘妃竹筒倾倒,对着夜色一抖手,将什么东西放了出去,以一种我没见过的方式送出了信号。

除此之外,老彭还给了我几个人的名单。我说这几个人里最有把握的是谁,老彭说,是个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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