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吃着呢?怪不得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了,原来家里做着肉呢,就是弟妹啊,我这个当大嫂的今天可得说说你,都是一家子人,就算分了家也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你这吃着独食是什么意思?”
徐氏的话,透着浓浓的酸味。
吕氏平时被打压惯了,此时是下意识的不吭声。
沈香苗倒是心安理得的继续吃面,故意将面吃的吃呲溜呲溜响。
她刚才让铁蛋去叫沈顺通和杨氏的时候,就特地交代过了,一定要声音嘹亮的说明是请二老来吃肉的,而且,不要喊沈福田和徐氏。
如此一来,徐氏一定坐不住,一定会上门来兴师问罪。
这也就可以自投罗网了。
沈香苗呲溜呲溜的吃着面,看了徐氏一眼:“大伯娘吃晌午饭没有,没吃的话给你舀一碗?”
“别,你家的东西,我可吃不起!”徐氏酸话不断,把头赌气扭了过去。
偏偏红烧肉的香味十分浓郁,惹得她嘴里唾液不断,喉头一阵阵发痒,忍不住咕噜咽了一下口水。
“老大家的,越发没规矩了,我可在这坐着呢,装眼瞎看不见?”杨氏首先有些不满徐氏的尖酸刻薄上不得台面,其次对于徐氏见面不和自己打招呼也很不高兴。
杨氏的语气有些不好,徐氏心里也咯噔一下。
方才是气的狠了,只记得劈头盖脸的来质问吕氏,竟是忘记了这茬,此时急忙堆了笑道:“儿媳见过婆婆,方才儿媳是气狠了,婆婆不要见怪。”
徐氏略直了直腰,接着说道:“不过弟妹这点实在做的不对,咱们都是沈家的人,做什么事都得互相拉扯一把的,同患难共享福的,平日里我们拉扯帮衬二房也不少,二房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婆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杨氏的脸,顿时难看起来:“你帮衬二房我倒是没看见,酸话倒是听了不少。老二家的本来是打算要给你们送肉过去的,是不敢去!我来问你,苗丫头的事不是说了不许再提,你昨儿个为何眼巴巴的又跑赖说道这件事?我们的话你权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看杨氏生气,徐氏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收敛了许多,急忙满脸赔笑:“婆婆这可是误会儿媳了,本来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的,可前天去镇上又碰到了张员外的管家,人说的可好了,苗丫头到了张家就是一等丫鬟,穿绸子戴绢花的,啧啧,这不是一下子掉在银窝窝里去了嘛,我就盘算着这么好的事,说啥也得和弟妹说道说道……”
“这么好的事,不先想着自己家闺女,到便宜了侄女,老大家的真是仁慈。”杨氏冷哼了一声,道:“张员外那是什么人,出了名的风流色鬼,又得了一身的脏病,你也敢把苗丫头往火坑里推?”
徐氏却不以为然,张口说道:“这怎么叫往火坑里推呢,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咱们就是累死累活一辈子也享受不到,再说了,不是还给三两银子的嘛,回头还能留给铁蛋,多好的事。”
跟在徐氏后头,此刻慢吞吞的走过来的沈福田,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听到徐氏的话时,错愕了半天:“三两?不是七两吗?”
沈福田是个憨厚老实,浑身上下没一个心眼,自然是听到什么就往外说什么,因而在大家看来,谁的话都可以有假,唯独沈福田的不会。
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顿时变了好几变,看徐氏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
尤其沈香苗,眯了眯眼睛。
昨儿个她就在猜想徐氏的小算盘,猜想她一定克扣了银两,如今倒是真的。
看大家伙神色不对,徐氏急忙解释了一通:“原先说的是三两,只是我们不依,觉得太少了些,这才涨到了七两,我们家福田不知道这事,还只以为是三两呢!”说完之后,徐氏没忘记狠狠的瞪了沈福田一眼。
沈福田不敢吭声,低着头看脚上的草鞋。
这一个动作落在杨氏眼里,杨氏因为自己儿子受了气,越发的不高兴。
“我说你怎么总打苗丫头的主意呢,合着你还盘算着从中捞些好处费呢!徐氏,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一些!”杨氏没有称呼她为老大家的,反而称呼她为徐氏,可见内心的愤怒。
杨氏向来喜欢有话明说、敞开了说,最不喜欢的也就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像徐氏这种自作聪明的小伎俩,是杨氏最不喜的做法,她自然是气愤异常。
徐氏脸色一白,低头扯起了衣角,随后侧了脸给沈福田使眼色。
沈福田没什么心眼,看不懂徐氏的眼色,但看到杨氏生气,急忙劝了起来:“娘你莫要生气。”
“怎么能不气!”杨氏眼圈一红,冲着沈福田喊道:“你媳妇做这缺德事,传出去之后得有多少人戳你的脊梁骨,以后你还怎么有脸出去?唾沫星子都得给你淹死,静秋丫头马上就要说亲了,要是坏了名声,连个好人家怕是都不好找,这样的媳妇你再不管管,以后还不知道要给咱们老沈家招多少黑!”
杨氏一方面是气徐氏做事不知道轻重,二也是气自己的大儿子过于憨厚软弱,面对徐氏竟是也不知道好好管教管教。
“娘莫要生气,儿子知道错了。”沈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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