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所有的生猪价格要跌了。因为所有的部落开始大规模养殖生猪,大家都吃腻了那种白花花的肥肉。”
上甲微的坏消息让天水寨绝大多数人都兴高采烈,除了脸色铁青的那一群郭羊家的老姑娘。
“王亥怎么没有来?”郭羊的一个姑姑大声问上甲微。
“他死了。”上甲微脸色难看地说道。
“他为什么要去死!”郭羊的十五个姑姑哭成一片,就像失去了爱情那样。
“上甲微,你所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天水寨的人都是天生的铁石心肠,那十五个美若天仙的老姑娘哭成一团,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十五只母羊突然怀孕了那么简单,有可能还是好事。
“好消息就是粮食涨价了,高粱,谷物,糜子,小麦,都涨价了。”
上甲微的话音刚落,天水寨的那些农民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甚至其中一个很老的农民,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弄蒙了,猛然跳起来,撞在了一根胳膊粗的树杈上。
……
猪肉跌了,粮食涨了,这让郭羊家遭受重创。
十五个老姑娘,郭羊的那群姑姑,因为听到王亥死掉的消息,抱头痛哭了一场。
但她们很快就振作起来了,拿出了比之前更加充沛的精力,精心饲养那数不清的猪。
郭羊有时候会在忙碌的研究中抬起头来,鸟人们带来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对他来说,都是坏消息。
随着猪的数量成倍增长,所需的粮食也是成倍增长,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劳而获者的时代来临了。”
当郭羊在很多年以后拜访祖父郭马时,被眼前这个酷似自己的年轻人惊呆了。
在郭羊的印象中,祖父郭马已经太老了,只适合仰望星空,或沉迷于阅读。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无疑进入了另一个时间和空间,并与当下的时间和空间重合了。
郭羊在祖父郭马那没有屋顶的石头房子里呆了很久,他们之间可以谈论的太少了。甚至可以说,祖父郭马早已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了。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聆听了几天几夜的教导。
“不劳而获者的时代来临了。”
每次谈话,祖父郭马都会用这句话作为总结。
“那么,神呢?”郭羊终于忍不住了,他嘟囔着说道,并起身告辞。
祖父郭马仰着他容光焕发的脸,让星光均匀地撒在其脸上,看起来像一块干净的石头。
郭羊惊讶地看着那张脸,恍惚间,他竟有一种错觉,似乎在他面前有一面镜子,他反复看见了自己。
……
郭羊回到石头仓库,快速地设计了一套冶炼设备,并马上进入了试验阶段。
他吩咐十五个姑姑中的一个,郭羊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第几个姑姑,帮他弄一只猪送过来。
郭羊的那个姑姑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猪圈,她手里提着一把男人们狩猎或决斗时才用的标枪。
那种标枪是森林里一种叫刚孙木的树干制作而成的,比青铜还要硬些。
那些猪看见她走了进来,都亲热地围拢了上来,用它们湿漉漉的长嘴巴使劲蹭她的腿,激动得微微颤抖着,弯曲的小尾巴紧紧地夹在两条粗壮的后腿中间。
那个老姑娘瞅准了一头最肥大的猪,将手中的标枪对准它的脑袋,使劲儿一扎。
那头猪哼都没哼,直接栽倒在地,抽搐了一会儿,死掉了。
其它猪都吓坏了,瑟瑟发抖,慢慢退后了一段距离。
郭羊的那个姑姑用标枪挑着那只死猪,面不改色地走进了石头仓库。
一道殷红的血迹滴滴答答,跟随着她,穿过了大半个天水寨。
郭羊满意地看着那只死猪,开始笨拙地将其剖开,将犹自热气腾腾的各种器官摆满了一张大桌子。
他像个研究者,不停地闻着不同器官的味道,并伸出舌头分别舔了一遍。
郭羊的那个姑姑看着他的样子,也忍不住舔了一遍,鲜血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酸甜苦辣咸。”姑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一只野猫那样,轻手轻脚地走掉了。
……
郭羊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决策失误,他想补救一番。
他们家那根高大的烟囱又一次冒烟了,而且,还伴随着一股头皮被烧焦的味道。
天水寨人喜欢这种味道,他们纷纷从石头房子里跑出来,大口大口地吞吸着,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
后来,为了更好地吞吸这种古怪的味道,天水寨人干脆用木头在外面搭建了一些床,让那烟囱里冒出来的青灰色烟雾,整日整夜地浸润着他们。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多天。
因为天水寨人尚未有精确的时间观念,致使在很多年以后,一些关于天水寨人的零星记载里,认为郭羊炼制香油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百年。
郭羊将一头猪炼制成了三种东西:香油、臊子和腊肉。
他运用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和他对炼丹术的日益熟练,终于将一种食物变成了另一种食物。
“这是人类史上仅次于炼丹术的伟大发明。”第二次开始变得有些苍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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