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披了一件黑色斗篷,浓眉大眼的,面部轮廓很深,表情略严肃,显得有几分冷。
江湖中,无论男女,喜欢穿黑衣的人都很多,喜欢披黑色斗篷的就更多了。西凉寨的李大当家的便总是一身黑衣。不过,李业那一身黑衣被他穿出了一身的痞气与豪气,而眼前这位,却穿出了一种贵气。
但这都不重要,重点是那黑斗篷的下摆处绣了一圈红色的羽状图案——
这是玄衣门的标识。
“打扰了。”
男子的声音略低沉,看出了伙计的紧张,朝他笑了笑。
他的长相是偏锋利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的锐利,甚至带着几分盛气凌人,但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嘴角都翘了起来,右边的嘴角还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整个面部表情都柔和了起来,显得十分的亲切而真诚。
老板终于起身了,看到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色斗篷,慌慌张张的绕了出来,陪着笑脸请客人坐下,亲自倒了茶水,问道:“官爷想吃什么?”
黑斗篷点了菜,又道:“掌柜的,最近这镇子里有来什么生人吗?”
“生人?”老板想了想,道:“这个月倒是来过几支商队,不知官爷说的是什么人?”
黑斗篷道:“是个江湖人,会武,轻功很好,年纪应该不大。”
“这个……”
老板摸着下巴,正回忆着,那边阿择突然插嘴道:“陈嚣!”
“嗯?”黑斗篷偏头看过来,淡淡的笑着,“陈嚣是谁?能仔细说说吗?”
阿择道:“是个老人家在那边的荒原里捡到的,到店里的时候奄奄一息,都快死掉了,怀里抱着把剑,怎么都不肯松手。昨天他还在这里的……”
***
入夜之后,山上的空气有些冷,值守的马贼喝着酒聊着天。
余子敬将刚看完的一本书放在书架上,看到了最上面的那个锦盒,打开,看了眼那枚璀璨的红宝石,良久,叹了口气,盖上盖子,又将它放了回去……
李业躺在床上,看着黑魆魆的屋顶,眼神悠远,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半晌,喃喃道:“都退隐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呢?”
翻了个身,挥手熄了灯。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后山的屋顶……
……
柴房里,陈嚣躺在草堆里,身边散乱的放着几张纸,画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龟……这是早些时候那个叫阿宁的少年送来的,让他写勒索信……
他怎么可能写呢?
他都不识字……
再者,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就算要回去,也该是衣锦还乡,若是这么被赎回去,肯定会被小伙伴们笑死。
不行!
陈嚣猛地坐起来——今晚就得逃出去!
这柴房虽没人看守,可外面那把大锁可不好开。他手边没有开锁的工具,若是硬来,肯定会惊动附近的守卫……屋顶也是封闭的,窗户小得连狗都钻不出去……要怎么出去?
他看了眼放在墙角的油灯,脑中闪过一个略疯狂的想法——
既然没法悄无声息的逃走,那干脆玩儿大点儿!最好能整个山寨都乱起来,他才好趁乱逃走……
说干就干!
他抬脚,将油灯踢到了干草堆里,眼看着火势起来了,赶紧跑到门边,一边拍着门一边大喊道:“来人啊!着火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周围值夜的马贼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屋顶都在冒烟了,火光从窗口透了出来,还能听到陈嚣沙哑的嘶喊声和咳嗽声……
“快去叫人来救火!”
“救人要紧,快开门!”
“钥匙在老大那里!”
“撞开啊!”
一声巨响,门终于开了,几个马贼七手八脚的将快晕倒的人质扶了出来,问道:“喂,你还好吧?”
陈嚣虚弱的摆摆手,咳嗽两声,道:“没事,别管我,快去救火。”
……
在山寨的另一边,一个黑影站在屋顶上,看着不远处的动静,挑着嘴角笑了一下,道:“啧,有趣,这家伙竟然比本公子还能闯祸。哈哈,本公子来给你添把火吧。”
说着,手腕微转,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支白色的羽毛,抬手射出,那羽尾竟在空中擦出火焰,往不远处的马厩射去。
……
“发生了什么事?”李业被吵醒的时候,很有些不耐烦,“都吵什么吵?”
“老大,后山的柴房失火了!”
李业皱了皱眉,“好好的怎么会失火?”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冷笑了两声,道:“不过间废弃的柴房而已,烧了就烧了,人没事就成!”
一句话刚说完,又一人匆匆跑来,喘着气,大声喊道:“老大,不好了!”
李业问道:“又怎么了?”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乱糟糟的马蹄声……他心下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提了口气,轻巧的跃上一旁的屋顶——
马厩的方向升起了一阵浓烟,上百匹马儿冲了出来,在山寨里横冲直撞!
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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