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的故事讲完了,问道:“陈公子觉得,那位西平侯是个好人吗?”
陈嚣怔然,第一次正视了她的眼睛,只是那目光却空空的,仿若灵魂出窍了一般。
“哼,”小希冷哼一声,撇嘴道:“怎么,没听懂吗?本姑娘来告诉你,李业就是那个西平侯。他原本能够在京城享清福,你觉得他为了什么来到这边陲之地?他原本可以在郡城里好好的当他的西平侯,为什么要在这里占山为匪?他在救他从前的子民,在保护那些为了养活一家老小走南闯北的商人,他在为大周朝戍守边疆!”
小希说着说着,想起在停尸间看到的那一幕,不由流下泪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是个英雄,可你呢?你杀了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民除害……”
或许是打击太大,一时无法接受,陈嚣的眼珠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神情却仍旧有些愣愣的,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没。
青离轻轻叹了口气,道:“明城师父,送他回去吧。”
说着,便下了山。
山脚下站了个人,白衣胜雪,笑容戏谑,手中提着个食盒,却是战歌。
他将食盒递给小希,眼睛却是看着青离的,道:“苏伯伯给你的。”
青离瞧了他一眼,问道:“去凉阳镇了?”
战歌点头,又看了眼山上,道:“这是美人计?”
青离道:“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丑八怪。”
战歌挠着脸望了望天,道:“你这编故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悍了,看把人孩子给吓得。”
青离往军营的方向走着,斜睨他一眼,道:“我说的是事实。”
“哦?”战歌挑眉,凑近了些,低声道:“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李业是不愿臣服于陛下才来当马贼的?封他一个西平侯,也是陛下大度,不跟他一般计较。还有凉阳镇,他们都是……”
“战歌儿,”青离打断他,道:“妄议死者是非,非君子所为。”
战歌:“……”
摸了摸鬓角的发丝,“原来在青离眼中,本少爷还算是个君子。”
青离道:“毕竟也算是个小侯爷,总该对自己有点儿要求。”
两人拌着嘴,回了军营,不多久明城也回来了,说是已经将陈嚣送回了牢里,又道:“姑娘,他刚刚说的都是真话,不过有所隐瞒。”
这点青离早就猜到了,点了头,见他神色担忧,道:“这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战歌倒是不在意,撇嘴道:“若是这样就一蹶不振,还不如早些卷铺盖回家。”
明城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行了礼便退下了。
进了营帐,青离喝着汤,战歌说着在凉阳镇的收获。
“那个说书人,定然就是白毛贼。那支商队的货物中应该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或许正是它引起了李业的注意,而白毛贼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也对那宝物起了心思,在这当中横插了一脚。”
他讲完了,青离的汤也喝完了,道:“你这般确定飞羽大盗来过西凉寨,之前还放出消息说西凉寨丢了东西,是不是在西凉寨找到什么证据了?”
“我在现场找到了这个。”战歌伸手,手心躺着一个白色的物体,一端尖尖的,另一端有烧焦的痕迹,形状像是树枝,又像是粗点儿的银针。
战歌把它送到青离跟前,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青离拿起来看了看,半晌,抬眼,“这是……羽毛?”
战歌再次伸手,指间夹着一枚完整的白色羽毛,再次递了过去,“刚刚那根是我在马厩里找到的,这个是我在书房的一个烧焦的木盒里找到的。”
说着,抬起右手,指间又夹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白色羽毛,微微晃了晃,脸上的笑容带着点儿兴奋,道:“白毛贼。”
白毛贼是近两年才出现的江洋大盗,而他真正进入玄衣门的视线,则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战歌就是追着他才来到凉阳镇的。因为每次作案,这飞贼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支白色羽毛,人送外号“飞羽大盗”,不过,玄衣门中都把他称之为“白毛贼”。
“白毛贼从西凉寨中盗走了一件东西。”战歌将物证都收了起来,分析道:“从现场情况来看,那晚西凉寨起火的地点有两处很明显,一处是柴房,一处便是马厩。柴房的火是陈嚣放的,而马厩的火,我猜是白毛贼引起的。”
青离分析道:“陈嚣想逃走,飞羽大盗是来偷东西,两人都想制造混乱,碰巧遇到了吗?”
战歌却摇了摇头,道:“据我对白毛贼的了解,他从前作案,除了现场的一枚白色羽毛之外,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次为何会放火?”
青离道:“因为被发现了。”
战歌走到书桌旁,拿出一张纸画了起来,半晌,道:“这是西凉寨的布局图,书房在这里,离得最近的这间是徐二当家的卧室,而李业的房间在这边,跟书房的距离可不近。”
他将笔放下,挑了挑眉,道:“我追了白毛贼这么久,他的武功如何我不敢保证,但轻功绝对是如今江湖的第一人,整个西凉寨除了李业,没人可能发现他。而李业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追上他。”
青离看着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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