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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还想说什么，就被詹校长旁边的人截了话：“既然已经看了，就不差这两份。”

市局领导开口他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姜玲就看他僵着身子转过去，几乎是顺拐着走到存放试卷的柜子旁，开始翻找，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把她要的两份卷子找出来了。

“真有意思，这个吴岩的试卷和我丢失的那份相同，字迹也相同，名字这里还有缺损的痕迹。”

原本写着她名字的地方被裁剪下来，用空白的纸张修补，再在旁边写上别人的名字，这么粗糙的处理大概是没有想到她有机会调出这份试卷查看。

乡村小学的孩子好欺负……谁知道对方校长这么牛，能找到市局的关系，而且还愿意为了这点事动用这么强大的关系网……真是见了鬼了！

工作人员心说自己与人方便就收了百来块钱，为了百来块钱冒这么大风险也是见了鬼了！

姜玲不知道他的想法，但能感觉到他直线上涨的怨念，接下来的话也证明这感觉没错。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别人的名字，缺损？哪里缺了？”工作人员抖抖试卷，直接无视上面的粘贴痕迹：“这不好好的？完完整整！”

这是打死不认了。

姜玲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直接问背后陪同过来的人：“赵叔叔，我可以申请更高职能部门介入么？”说白了，她已经完全不相信这次组织考试的人。

“可以，但是要有证据。”

说话的人大约四十来岁，有张正气的国字脸，深沉的目光落到人身上莫名地给人压力。

他的意思很明白，做什么都要有个章程，不能空口白牙，随便就让他们介入，那样容易落人话柄。

姜玲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直接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开始书写，也不写别的，就ABCD和各种数字，最后列上几个算式，直接递给陪同来的人：“我觉得应该有专业的人可以鉴别上面的字迹是不是和刚才那张卷子上的相同。”

她面前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眼皮微微跳了下，却是镇定道：“人都有长得像的，字迹像也说明不了什么，你们要不信，可以把这考生找过来，让他也写一写，看是不是一样的嘛！”

数学就是这点不好，写来写去就是那些数字，还有符号，就很容易模仿，姜玲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早有准备。

也是很谨慎了。

陪同詹校长来的人叫赵荣，严格来说不算市教育局体系内的成员，是上面派驻的纪检组长，履行监督执纪问责的职能，嗯，就是说比市局领导更可怕点，他是连最高级的领导也要忌惮都存在。

此时的赵组长沉着目光看着里面的工作人员，以他的经验怎么看不出这里面有猫腻。

原本只是陪昔日恩师来查个分数，许多学生会有考场发挥失常，却笃信自己没有错，必然是阅卷的人看错的情况……偶尔还真有这种情况，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赵组长心中已有决意，这件事就算不是发生在他老师的学生身上，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把人带过来，或者我带调查组的成员去找他。”赵组长冷声道：“字迹可以模仿，但是学识不能，我不介意给他们安排场加试。”

工作人员脸皮绷紧，额头上的汗肉眼可见地泌出，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远处忽然传来呼喊：“不可以！”伴着震人耳膜的脚步声。

“怎么能随便有人说两句话，没有任何证据就安排加试？这样我们组织公考的意义何在？”来人厉声质问，姜玲在心里默默吐槽：“意义不就是方便你们这些人徇私捞钱么？”然而，更无耻的在后面。

“临时加试会给学生压力，很容易发挥失常。”

提前就把考砸的理由想好了。

很无赖，但是有用。

赵组长的眉头皱起来，姜玲则是看着来人微微挑眉，这人正是她所在考场的监考老师。

看来他们的“售后”不错。

姜玲毫不掩饰眼里的嘲讽。

“这位同学还是不要折腾了，有这时间不如回去多看点书，加强自身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监考老师用为她好的语气劝说着，“笔迹说明不了什么，加试的成绩也证明不了什么，你年纪还小，来日方长，好好学习，明年再来也可以嘛！”

这说法简直复制粘贴的代课老师的，要不是代课老师混得实在太差，她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同谋了。

姜玲和陪同的人都没有动。

赵组长看着试卷上的修补痕迹，刚要说什么，就被他打断：“这个是我们保管不当。”

只是保管不当，并不能证明其它。

赵组长没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人，心里的火气却格外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监考老师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表情。

赵组长的怒火正要化为实质，旁边忽然插入道声音：“既然保管不当，就接受保管不当的处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