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来得好快,待得厉秋风惊觉,剑气已激得他咽喉一阵刺痛。
厉秋风疾退,右手反手拔刀在身前一挡。那少女不待招数用老,长剑一抖,反切厉秋风小腹。厉秋风长刀横推,竟直攻少女面门。
这一刀攻敌之所必救,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那少女只得向后退开,长剑仍自遥遥指着厉秋风,口中怒道:“你这五虎山庄的走狗,跟着我作什么?”
厉秋风将长刀倒提在手中,沉声说道:“在下与五虎山庄并无瓜葛,只怕姑娘有些误会。”
那少女呸了一声,道:“昨日你躲在那五个奸贼身后,以为我不知道么?”
厉秋风一怔,想不到这少女竟然记得自己,将自己认作余长远等人的朋友,这倒难以解释。正思忖间,却听燕独飞笑道:“这位姑娘,如果昨日不是我这位兄弟暗中相助,只怕你已伤在霹雳弹之下。何况适才你被捕快暗算,也是我这位兄弟将羽箭打飞。你不道谢便罢,又何必出手伤人?”
那少女歪着头看了厉秋风一眼,道:“昨日我的剑是你打偏的么?”
厉秋风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那少女凝视细看,这才将剑慢慢收回,道:“原来是你。你既和那五个老贼同行,又为何助我?”
厉秋风道:“在下只是碰巧遇上五虎山庄诸人,并不晓得他们与姑娘有何过节。况且五位庄主素有侠名,姑娘只怕有些误会?”
那少女双目一瞪,道:“误会?当真可笑!”说罢将身后那女子拉了过来道:“你问问她便知那老贼是何等歹毒。”
厉秋风和燕独飞本来也觉得这女人甚为奇怪,此刻见她身发抖,直往那少女身后躲,显是怕到了极点。厉秋风道:“这位大姐不必害怕,敢问五虎山庄是如何害你?”
那女子紧缩在少女身后,右手慢慢伸出,指着厉秋风道:“杀我家的就是他……”
此言一出,厉秋风心下一凛,道:“大姐,只怕你认错了人。”
那女子道:“我怎么会认错?当日杀我家之人,手中便拿着你怀中那块铜牌。”
厉秋风伸手在怀中一掏,将锦衣卫腰牌摸了出来。那女子一见腰牌,目中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颤声说道:“你还不承认么?当日那人便举着这块铜牌,将我家上下十一口都杀害了。”
那少女怒视着厉秋风道:“你还有何话说?”
厉秋风不怒反笑,道:“两位可知这是什么牌子?”
那少女道:“听刚才那些鹰爪子说什么‘锦衣卫’,那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大出燕独飞和厉秋风意料之外。锦衣卫自成立之初便是皇帝亲军,朝廷上下乃至边鄙民间,谈到锦衣卫无不为之色变。想不到这少女连锦衣卫都不知为何物,居然就敢闯荡江湖。
厉秋风道:“这是锦衣卫的腰牌,锦衣卫下属二司十四所,从指挥使到力士总数不下一万人,人人都有这样一块腰牌。这位大姐单凭这样一块腰牌便说在下杀了你一家,只怕大为不妥。”
那少女转头问女子道:“你看清楚,害你家的是这个人么?”
那女子嗫嚅着说道:“那天晚上来了上百人,为首的那个身穿锦袍,手中举着这样一个牌子,自称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官儿,要来捉拿我父亲问罪。余长远这老贼跟在后面,亲手杀死了我母亲……”边说边哭了起来。
厉秋风道:“敢问令尊高姓大名?”
那女子道:“我父亲姓马……”
厉秋风和燕独飞同时“噫”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厉秋风道:“令尊可是马空空?”
那女子道:“家父正是马空空。”
厉秋风道:“据在下所知,马空空是在五虎山庄被锦衣卫捕获,他们又怎会到你家里去拿人?”
那女子此时已不再害怕,声音也不再颤抖,只听她朗声说道:“家父本来与余长远这老贼素有交情。有一年余老贼突然来访,与家父密议了一天,然后他们就一起出门。直到半年之后家父才回到家中,神情甚是不快,每日在家中只是长吁短叹。
“哪想到十余日后,余老贼又带着四五人来到我家,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要家父交出什么东西。家父只是推说没有,余老贼当即冷笑着说:‘今日你不把东西交出来,迟早有一日要你跪下来求我。’余老贼走后不久,就不断有身份不明之人在我家左近出没,有一次还趁家中无人偷偷爬进屋子,将东西乱翻一通。家父知道不好,便即带着我们搬到了邻近的一处村子。
“想不到刚搬家不久,那些人就又出现了。而且县里的捕快也时常在我家前后走动。有一日家中突然来了一个极高极瘦的老人,家父一见这人,立时面色苍白,将我们都赶到屋外,两人在屋中密谈了良久。
“那老人走后,家父将我们家上下人等召集在一起,他黯然说道,当年不该答应余长远去做一件违心之事,结果惹了大麻烦上身。本来想迁居避祸,但是有极厉害的对头已经找上门来,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这个对头的追杀。眼下只有去找余长远,把他想要的一件东西交给他,或许能求得一条生路。若是三年之后他不能回来,一定要找余长远把那件东西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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