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厉秋风身前身后都是人,想要挪动身子几乎没有半点可能。
那道剑气则是从他身前两名江湖汉子的缝隙之间,疾向厉秋风小腹刺到,正是要趁着厉秋风避无可避之机,将他立毙剑下。这一记杀招可以说是阴狠之极,
若是平时,厉秋风或许无法发觉这柄长剑正向他小腹刺到。只不过他刚刚从火海逃生,身上下被火焰炙烤得热辣辣的极是难受。偏偏敌人一剑刺来之际,剑身贯注内力,加上这柄长剑乃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剑下不知道饮了多少武林高手的鲜血。是以长剑刺出之际,竟然散发出了阴森森的剑气。
厉秋风原本身上下燥热无比,突然感觉一阵寒意直向他小腹袭到。以厉秋风的武功见识,立时判断有敌人以兵刃向他偷袭。
电光火石之间,厉秋风的目光穿过身前两名正在为他扑打身上火苗的江湖汉子,落在两人身后的一名灰衣人的脸上。
火光映照之下,只见那人一脸木讷,肌肉僵硬,面色腊黄,如同一具尸体一般。
只不过这人两只眼珠,却在眼眶中滴溜溜直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险狠毒,又带了三分得意忘形。
因为他知道,厉秋风绝对躲不过他处心积虑刺出的这一剑。
两人目光相碰的瞬间,那人只觉得长剑一滞,似乎已刺入厉秋风的小腹之中。
这人心下大喜,手上催动内力,想要将长剑再刺入几分。
只不过此时站在他身前的两名江湖汉子突然贴到了一处,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人突然看不到厉秋风的所在,心下一凛,只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的长剑已然刺入这小子的小腹,不管能不能看到他,先将他刺一个透心凉再说。
只是当他用力将手中的长剑向前刺去之时,长剑却如同刺入岩石之中,竟然纹丝不动。
这人是剑术高手,内力却也不弱,发觉长剑刺而不进,立时知道事情有变。
便在此时,挡在他身前的两名江湖汉子突然向左右分开,然后他就看到了厉秋风似笑非笑的那张脸。
这人大惊失色,突然发觉厉秋风已然到了他面前。而他手中的长剑,堪堪从厉秋风左肋下紧贴着他的身子刺了过去。
原本他只须将长剑向左挥动,便可将厉秋风斩为两段。
但是厉秋风不会再给他下手的机会了。他向前逼近之后,已将那人的长剑让到了身后。
这人长剑已刺出到手臂所能伸展的尽头,正是旧力去尽,新力未生之时。
对于武林高手来说,此时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剑势已然用老,力道也已用尽,如同一个婴儿一般,几无丝毫还手之力。
学武之人,任你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却也会有新旧两股力道相接之时。便如一个人憋了一口气向空中跳跃,待身子到了最高点,身力气用尽,就要转向地面跌落之时,却也是他身上下都无法自由活动的紧要关头。
武功练到高深境界,能使得新旧两股力道转换所需的时间缩短到极处,而且藏于无形之中,令对手无法趁机攻击。偷袭厉秋风之人的武功已臻一流高手的境界,自然能将这一瞬间的弱点隐藏于无形。
只不过他武功虽高,生死相搏的阅历却并不多。加上他一直窥伺在旁,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能够将厉秋风立毙剑下,是以出手之际,多少有些仓促。比如他手中长剑刺出之时,是从那两名江湖汉子中间极小的缝隙刺向厉秋风小腹。是以这一剑虽然隐蔽、巧妙、狠毒之极,只不过为了隐藏剑招,只能自上向下刺出。如此一来,出剑的力道便要弱了不少,长剑刺出的速度也略慢了一些。
若是对付寻常的武林高手,这一招足以取了对方的性命。
可是他面对的偏偏是厉秋风。
厉秋风在锦衣卫南镇抚司当差,每日闲来无事,便到南镇抚司档案库中阅读历年积累的案卷。
锦衣卫眼线布于天下,不只监视朝廷上下各级官员,在江湖大大小小的帮派之中也藏有卧底。
这些人将耳闻目睹之事,尽数写在公文之中,提交到南镇抚司备案。
锦衣卫北镇抚司掌管侦缉之事,权势煊赫。南镇抚司则掌内事,北司办理的案子了结之后,须得将案卷交由南司保管,以备勘察。
厉秋风在这些案卷之中,看到了无数丧心病狂的凶手、稀奇古怪的案件、无所不用其极的杀人手段、种种匪夷所思的武功招式。是以他的武功虽然不及柳生宗岩,比之广智和尚、玉清子等人也颇有不如。可是若论起杀人、害人的手段,厉秋风不知道要比柳生宗岩等人高出多少倍。
只不过如此一来,厉秋风的性子不免有些变化。到锦衣卫当差之前,他是一个性情沉稳的少年。在锦衣卫当了五年差之后,他虽然并不嗜杀成性,但是武功之中,却带了几分阴毒狠辣。而且那些奇谈怪案的曲折经过,已于无形之中侵入他的心中。使得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不留余地,非得想法子将对方杀死不可。
柳生一族的杀手凶狠毒辣,但是遇到厉秋风之时,总是缚手缚脚,便是因为厉秋风杀人之际,比这些杀手更狠、更毒、更加不留余地。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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