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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要紧。

江晴容的心神全都倾注在伤者身上，并没有看到铁柱离开时，那么挣扎又决绝的眼神。

眼前的伤者早已晕死过去，完全没有了知觉。

不过这样也发了，省去了麻醉的环节。

宁大夫净了手进来，人还有些抖，他对江晴容执意要去救一个必死之人也不是很理解。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医馆不是他的，轮不到他做这个主。

江晴容低着看着伤口，握着利刀，示意宁大夫握着插在伤者腹上的匕首。

“一会儿我将他的肚皮剖开，你便将匕首取出来，动作要快。”

宁大夫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尽……尽力一试。”

江晴容并没有强求，宁大夫毕竟已经不年轻了。受不了这个刺激也是应当的。他虽然在医馆里观摩过自己个施救患者，但长荣医馆重开了，像这样血腥的大场面，还没有遇到过。

“开始了。”

江晴容下手很稳，割开肚皮的动作十分果断。

宁大夫紧握着匕首，感觉到随着她的动作，手上的匕首开始松动。

就现在！

“取出来。”

宁大夫手上一用劲，飞快将匕首拿了出来。

“棉布，止血。”

江晴容一边吩咐，一边扒开伤者的伤口，内脏果然受损了，好在并没有她的那样严重。

江晴容松了一口气，她的额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擦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江晴容一点一点完成了缝合动作。

从头到尾，宁大夫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前只知道这位年轻的女子，是凌王妃。见到她在医馆里看病救人时，只是稍微有些惊讶。

毕竟，这世间医术好的女大夫并不多见，更何况这位女大夫还是位王妃。

如何江晴容在他面前露了这么一手，宁大夫是打心底的服气。这种铤而走险的施救手段，真的是很需要勇气。这位凌王妃看上去不过二十岁，这心性实在令他汗颜。

江晴容将伤口处理好，便开始净水。

伤者依旧没有醒来，整个施救的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有动弹一下。

这时，铁柱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凌王妃，现在灌下去吗？”

“灌。”江晴容点头，宁大夫，你一会儿记得交代伤者的家属，这几天都不要给他进食，饿了就喝糖水。”

铁柱是陈大夫的徒弟，伺候伤病已经完全不需要多交代。江晴容转身同宁大夫讲话，交代他更多的注意事项。

反正手术已经做了。

后续在不发烧不发炎的情况，人是一定会醒的。

端着药碗的铁柱，一步步朝着伤者走过去。

他手里的汤药冒着热气，药味扑鼻。

江晴容突然扭头朝他看了过来，“等一下。”

铁柱心里猛然一颤，脸色微变。

江晴容走上前，将他手里的药碗接了过去，放在鼻上嗅了嗅，“药味不对，你拿错药了。”

“拿错了？”铁柱一脸懵懂的样子。

江晴容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方子呢？”

“在外面。”铁柱不知道自己在面对江晴容时，是种什么样的表情。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江晴容二话没说，端着药碗就往外走，“你帮宁大夫吧，我亲自去看看。”

铁柱的异样，江晴容不是没有看出来。

从他突然对她改了称呼开始，她便觉得有些奇怪。药方从前是林秋用的，止血，消炎，镇痛的作用。

她当医生多年了，对药物十分敏感。

这剂药中用错了药，非但没有了止血的效果，还会造成大出血。按理说，这种错误，不应该出现在了铁柱身上。

江晴容去了厨房，一名身穿灰衣的小厮正守着药炉，看到江晴容就站了起来。

“江姑娘。”

江晴容含笑点了点头。

她已经成亲了，按古代的礼节，婚后便不好再称为“姑娘”，但她并没有刻意去纠正这些人的叫法。就连林婉，也是姑娘长姑娘短。

“我来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小厮连忙让开，将位置空了出来。

江晴容揭开了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果然。

江晴容叹了口气，“这锅药用不了，都倒了吧。”

小厮：“啊……”

江晴容突然问：“这几日我没来医馆，医馆里可有发什么什么事？”

小厮一脸茫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一切都挺好的。就是今天医馆外突然抬了个重伤难救的人，宁大夫都说了救不了，他们不走，闹了起来。掌柜的私下吩咐，如果见机不对，就让小的去王府寻姑娘……”

小厮口中的掌柜，就是铁柱。

江晴容琢磨着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异样，便点了点头。

药是重新熬的，江晴容将新的药碗端进去交给宁大夫后，就对铁柱使了眼色。

两人去了后院，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