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国地界并不大,虽标志性的城池只有六个,若加上镇子和村落,这一趟怎么也得一年,可南烟没时间浪费。
五六天几乎日夜赶路,只有梳云一个人脸色红润,因为不论马车怎么颠簸,都不影响她的食欲。
天气逐渐寒冷,连官道上的茶肆,也没有客人,店家正抄着手在炉子边上打盹儿。
“小二,上茶!”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店家吓了一跳。
但她却丝毫没有生气,一边回应,一边利落的将煮开的水倒进早早放好茶叶的壶里,热情的迎客。
当看到,仅有的两张桌子已经坐满,店家的笑意更深。
“客官慢用,小舍还有点心,各位可要尝尝?”
店家看惯了走南往北的人,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不差钱的,连忙推销东西,想多赚些银子。
“好好好!给我来一份大的!”
梳云边说边挥手,生怕店家不知道是她要的。
“好嘞!诸位稍等,材料都是现成的,小的这就去做!”
崇淼瘪瘪嘴,
“天天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主子带她干嘛!”
邻桌的崇玉不满道:
“主子的事儿,你别插嘴,奶奶不是让咱们来添堵的!”
崇淼斜眼看着崇玉,没半点对哥哥该有的尊重道:
“一个男人懂什么!别拿鸡毛当令箭!”
崇清专门叮嘱过崇淼要听崇玉的话,自小就被灌输男人身份卑微之类思想的崇淼,是半点都看不上这个除了舞文弄墨,什么都不会的哥哥。
不像其他男子,又学琴又学画的讨女子欢心。
再加上南烟也从来没摆架子,崇淼便没藏着性子。
崇玉似是早就被挤兑惯了,根本不予理会。
崇淼不是第一次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但还是气的不轻。
司函都快抑郁了,每天坐一桌看他们掐架,从来没有一顿饭能吃的安稳。
元丰虽自小性格就好,却也是看不惯崇淼这刁蛮的性格。
下意识冷哼了一声。
崇淼正愁没地方撒气,啪的一拍桌子,道:
“怎么,你有意见啊!”
元丰当即火了,
“有意见怎么了!”
“不服比试比试!”
“谁怕谁!”
看两人真的动了手,崇玉只得起身向南烟赔罪。
毕竟崇淼的无理,是对天家的不敬。
南烟看着崇玉一副官方的模样,心道,你还不如你妹呢!
嘴上却淡淡的说:“无妨,多吃点亏,对她没坏处。”
崇玉楞了一下,奶奶崇清当时让崇淼随行,崇玉就知道,老太太想让南烟压一压崇淼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可毕竟是算计了青丘的最尊贵的统帅,事儿虽然不是自己做的,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道理崇玉很清楚。
于是他总是适时的出来认错,好让南烟无话可说。
但崇玉没想到,压根不被自己看在眼里的尊者,竟然早就窥探到了奶奶的想法。
甚至,还不声不响的随了老人家的意愿?!
这让崇玉对南烟的感官稍微变了一点点。
坐在一旁的骆琛,直接无视崇玉假模假式的谦和。
在他看来,这两兄妹,一个胸大无脑,一个却自恃清高,都不是好鸟。
只是可恨崇清那个贼老太太,明着让南烟收拾崇淼,其实却是想让南烟疏于防范,和崇玉有个磨合的机会。
现代人不是说防火防盗防兄弟么?这古代怎么连个老太太都这么多事儿!
心大的梳云一边吃着半路买的蜜饯,一边眼睛不离元丰和崇淼,时不时还不忘拍手叫个好。
“元丰你有能耐别用内力,咱俩拼拳头!”
崇淼肺都要气炸了,从来没想过自己打遍京城无敌手,却败在一个男人身上,这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
崇淼的武功的确不错,但是相比暗卫的水准,着实悬殊。
元丰冷笑,
“我怕一巴掌就给你呼死了!”
骆琛思绪瞬间被拉回。
崇淼愣住,
“什么意思?”
元丰:“就是说,我能打的你娘都认不出来你!”
骆琛憋住笑。
崇淼气的脸都绿了。
梳云大眼睛一眨,语出惊人:
“咦,这不是骆琛常损元丰说的话吗?”
骆琛当下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崇淼打不过元丰,正愁不好下台,一听这个,当即将怒火转移。
“好你个骆琛,竟然教元丰骂我!看我不收拾你!”
骆琛脸直接就黑了!
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原来是祖传的!损和骂一样吗?!
看崇淼真的要来找她,骆琛是真没耐心和她‘玩’。
当即小臂一挥,手里的茶盅嗖的一下,贴着崇淼耳鬓的碎发飞过,直接镶进了她身后粗壮的大树身体里。
崇淼碰到茶杯的发丝,齐齐段落,而树上仅剩的几片枯叶却纹丝未动……
崇淼愕然回头,发现树身里的茶盅不但完好无损,甚至连茶水都没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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