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童越如释重负,他已经记不起自己骗了程执多少次,好像已经是一种习惯。童越将电话扔到一边,光着脚踩在地上,像个行尸走肉的僵尸一样,没有感情的踱步,颇有种荒废人生的颓势感。
绕着不大的屋子走了几圈后,童越坐到沙发上,手拿起放在医药里的抑制剂,对即将到来的发情期,心里有着未知的恐惧,这次需要几只抑制剂,这次又会持续多久。还是五天,又或者更长。
再多的担心也于事无补,该来的还是来,两天后的早上童越的发情期如期而至。明明两次发情期相隔也就一个月,这次却比上次来的凶猛,抑制剂几乎等于失效,如同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即将逃离困地。
童越的身体备受折磨,上一秒火炉,下一秒冰窟,浑身瘙痒刺痛好似千万虫咬人间地狱,与死神仿佛只有一门之隔。这样的痛苦无药可救,无法可解。
生熬是他唯一的选择,有那么一瞬间,童越想过用死解脱,而下一秒他就感到惶恐不安。原来这就是那些和他同病相怜的oga选择死的理由。死亡的痛苦已经胜于忍受发情期的折磨,死已经不再是生的终结,而是生的救赎。
一天,两天,到了第六天的中午,症状才得到缓解。五天半的苦苦挣扎,童越小命没了半条,虚弱的连呼吸都难。终于度过了痛不欲生的发情期,童越的体力一点点恢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走到客厅,打开冰箱里拿出一片面包,咬了几口。
童越成功的闯过了这次的鬼门关。然而这次的经历,也让他不得不正视他糟糕的身体究竟还能坚持到几时。按照之前林医生所说的半年期限算下来,还剩四个月左右,而他的愿望还剩下八个。
三个月,童越给自己三个月完成心愿,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停止,因为他要给自己留下点时间以防意外。
当天晚上童越就约了林一涵做检查。林一涵从电话得知了童越的情况,特意加班等候。一系列的全面检查,加上童越口述的症状,林一涵心里咯噔一声,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童越见林医生眼底蔓延出的忧虑,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林医生,你有话直接说,我受得住。我是不是穷途末路了?”
林一涵:“童越,我给你配的已经是最高抑制剂,而你现在连用几只抑制剂后依然无法缓解,已经说明你产生了抗药性,但其实抑制剂并非一点作用没有,它已经帮你压住一半发情期的反应。”
童越吓到:“一半?”
他感受到的只是一半的痛苦,童越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一半,他会经历怎么样的炼狱煎熬。
林一涵:“童越,你现在已经一次用到三只抑制剂,已是很大剂量,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一次注入六只,因为那会直接要了你的命,而且无力回天。”
童越认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离开医院后,童越开车去往海边,迎着落日余晖一路向北,车子行进的道路两旁,一侧是山,一侧是海。童越将车停在路边,独自下了车,脱下鞋,光脚踩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童越迈开脚,一步一陷,回头望去却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禁在想他这一生会不会也是如此,悄无声息的来,悄然无声的走,如水过无痕,终被遗忘。
童越随地而坐,双手抱着盘起的双膝,抬头直视着海平线最后一点点的阳光。从天亮到天黑,童越看完了日落。
天空繁星布满,弯月挂起,童越起身回到车里,慢慢放平车椅,躺着等着日出的到来。来海边看日落日出的人不再少数,而大多数人都是结伴而行,多为情侣,像他这样一个人的属实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
童越看着沙滩上牵手漫步的情侣心生羡慕,他多想能有一个相爱的人陪他共度这美妙的夜晚。爱情是奢求,童越求不来,所以只能想,只敢梦,梦中程执和他一起来到海边,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钻进程执的怀里,靠在其肩膀仰头看着天空。
童越眼前出现了想象中的幻影,然而影子终究是影子,看的到摸不到,最后消失不见。一时间童越认清了现实,梦不是真的。或许有一天,程执会来到这个海边看日出日落,会牵着一个人的手漫步,会深情款款的凝望着那个人,对着那个人笑,看着那个人闹,只是这样美好的程执不属于他童越。
不知不觉天渐渐发亮,童越从车里出来,依靠着车身,望着海天一线的地方渐渐泛起亮光,太阳缓缓从海平面上升起,照亮整片蓝色的大海,温暖了冷一夜的海水。
童越用手机录下这样的美景,这样的清晨只有他独享。
不久后,天亮了,童越的心愿达成了。
童越从海边回到家,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开车回了公司。童越这次一下休息了一个星期,然而大家都觉得情有可原。回到办公室的童越,看到桌面上积压的文件如一座小山,估摸着今晚又得加班。
范思进到办公室时,看到一心工作的童越,关心道:“总监,身体好些了吗?”
程执之前特地来财务打过招呼替童越请假,再加上程执之前和法务以及安保两个部门开会,童越被王大海袭击的消息便传遍公司。范思见到刚刚病愈的童越就这样拼命的工作,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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