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时,细雨停下后的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车厢里,心眼波动之中,夹杂了无数信息的反馈。
武良细细感知着这股庞杂的生灵气息。
远处,正在与商贩讨价还价的行人,不断在凹陷青石路上踩水玩耍的幼童,迎面冷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少许胭脂气味。
肉眼虽泯,心眼已开。
在心眼的视角下,所有的波动都是那般强烈。
以至于让他感受到了街边挂着酒旗上,书写者对金钱那股发自内心的热切,渴望。
一横一竖,每一笔都倾入了书写者的心血情感,字体虽丑,但以此引发的波动共鸣,却让武良“看”清了那三个字究竟是什么:
青府老白干。
“文字的波动?”这种奇特的“视”觉,让武良吃惊不已。
眼睛对人体的作用不言而喻,用“心眼”代替双眼,心眼的波动感知,比他双眼视物时,看的更加清晰,透彻!
但很快,武良就发现这种状况并不是绝对的。
街道上有很大一部分的牌匾,都不如之前那条酒旗来的强烈,自然,武良也无法认清上面写了什么。
武良心中多少感到有些惊喜,按照他的设想,若是以后获得了功法秘籍,自己目不能视,如何看得清上面的内容?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将功法上的文字镌刻在石板之上,在用手指触摸,以武良现在的地位找些能工巧匠并不是些难事。
但如此一来,修习新武学的效率会大大降低。
不过还好,心眼的强力并未让他失望。
.....
马车在行使过一条冗长的街道后,小院前,一名身穿黑衣劲装的汉子连忙迎了上来。
“副首。”
苏唤下了马车,朝着这人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神态严肃,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门主,已经到了。”随后苏唤侯在马车旁,声音很轻的说道。
随即,车厢内传来一阵木质敲击声,苏唤搀扶着武良走进了小院,又从早已等待多时的侍女手中接过一件锦衾,很熟练的披在武良的佝偻身躯上。
“门主,小心着凉。”
苏唤将武良扶进卧室中,轻轻关上房门。
武良躺在床上,心眼波动不停的感知着周遭的一切,这种‘视觉’要强过双眼回馈接收到的信息。
桌子,座椅,茶杯是‘死’的,窗边花瓶中插着的花却是‘活’的,“太神奇了。”过了好一阵子,武良回过神来,赞叹的说道。
随即压下感叹后,脑中回想起有关的秦公子的一切,当年在河阳城芒砀山伏击那名红衣少女,一群盗匪死伤惨重,为了独享金银,武倾城杀光了所有人。
武倾城年轻冲动,没有想好退路便毁尸灭迹,放火烧山,
把自己也困在了山上,冒死冲出火海后,身上的灼烧伤痕不算什么,但双眼却受到了永久且不可逆的伤害。
两年后,武倾城组建黑震门,用一块大饼赢得了苏唤的效忠,又过了三年,双眼能见度越来越低,以至于最后完瞎了。
武倾城一生经历颇为传奇,武良不喜欢他的为人,但对于这种人,他还是会竖起大拇指。
以一筐黑石煤炭起家,所创立的黑震门成长为青府地下势力的庞然大物,大到开漕运河,小到红楼赌坊,黑贷盐价,在这青府之地,只手遮天。
当然,这其中的代价也很严重,长子发妻部惨死,亲人中唯有武庚辰一人存活至今。
正在武良深思之际,门外苏唤轻轻敲门,口中言道:“门主,四方会的苟正初要求重议盐价,目前曲总务还未应下。”
“他苟正初想要做什么?让曲阳带着辰儿一同去处理。”武良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权气养人,武良的话语中也带着一股威严。
“是。”
四方会在青府中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帮派,背后有老牌家族支撑,这些年从黑震门手中抢了不少地盘。
武良想尽快把武庚辰培养成接班人,自己好退休安心钻研武学,由曲阳总务使和副首苏唤带着武庚辰,权当对他的历练了。
“门主,属下告退。”苏唤说道。
正在苏唤转身离去之时,只听武良的声音缓缓传来。
“苏唤,你跟我多少年了。”
苏唤微微一愣,答道:“二十八年了。”
“这二十八年来,你可曾听过内功心法。”
“内功...心法?”苏唤琢磨着这四个字的背后含义。
武良在两月前曾派遣苏唤,找寻过内功心法,但并无收获,如今武良重提此事,很难不让苏唤去揣测武良心中究竟是想做什么。
苏唤随后摇摇头说道:“不曾听过。”
尽管武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从苏唤嘴中说出时,还是感到了一股失望。
“你下去吧。”武良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
临走之际,苏唤脸上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
“门主,属下早年间听某位游侠儿说起过,在川府之中,有许多隐世组织,或许那里有您要的内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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