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钊停顿了半天,组织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行远街有两家店铺于后天开张,其标识为抽象粉色莲花,你去传令于各个世家、及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让他们下朝之后去消费。”
小安子:“???”
他头一次对第五钊的命令产生了质疑。
这质疑不是针对第五钊,而是针对他自己,小安子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岔子,导致幻听了。
但哪怕他内心在怀疑人生,小安子面上却没怎么表露出什么,初听到第五钊命令那一瞬间的表情崩塌,也被始终低垂的头颅掩盖下去。
他面不改色道:“喏。”
第五钊手指敲了敲身旁的扶手,又道:“莫家……便无需知会了,此事不可外传。”
将军府毕竟是元萏的家,怎么着也会去捧场的吧?如果他通知了将军府的话,反而是多此一举,还会引人怀疑。
毕竟……他和元萏的关系暂未明了。
“喏。”
小安子行了一礼,见第五钊没有什么吩咐的了,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匆匆去为这件事情忙碌去了。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京城众多世家、官员,都需要一一通知,这是一个大工程,几乎整个司礼监及内务府的太监都出动了。
第五钊与小安子说的是“此事不可外传”,各个太监在传达口谕之时便都特意嘱托了一句,言明不可以将这件事传出。
抗旨不尊的代价太大,没有人会去挑衅一个明确的、却又不侵犯个人利益的旨意。
但凡是接到口谕的人,哪怕是亲近之人、八拜之交,都没有去透露。
甚至有些接到消息的人还在窃喜,皇帝传达了这样一个消息,还言明不可以外传,在另一种意义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对他的家族的信任?
但不管怎么样,第二日早朝之后,各个官员言笑闲谈之间,丝毫没有透露出这个消息,将军府的人成功被隐瞒。
眼看明日便是店铺开业之期,元萏想的好好的,店铺开业第二日,嬷嬷刚好来到将军府,开始教她礼仪。
介时她便专注于参加选秀这一事情,将店铺的运行交给辽掌柜与林掌柜。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嬷嬷本来是三天之后来,但问题是大长公主十分热情,便让那嬷嬷快速的收拾好,提前两天来了将军府。
惨啊!简直是人间惨剧!
元萏可以说是很绝望了。
嬷嬷来都来了,元萏能不去学习吗?显然是不能的。
可明日的店铺开业,她亦不愿缺席,整个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嬷嬷。”元萏行了一礼。
这嬷嬷跟着大长公主许多年了,大长公主给她要了个女官品阶,不高,但足以脱离奴身,成为一个官身,再加上她又是元萏的礼仪嬷嬷,所以她还是够资格受元萏一礼的。
嬷嬷看起来挺慈祥的:“莫小姐不必客气。”
莫小姐?
元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也没说什么。
礼仪嬷嬷又说:“莫小姐,时间紧急,从今日便开始训练吧。我去整理一番物品,一个时辰之后去找您可好?”
元萏欲言又止:“嬷嬷——”
“小姐有疑问?”
“那个……嬷嬷,我明日可能需要向您请个假。”
嬷嬷眉头微蹙:“明日?您可要想好了,距离选秀的时期很近,时间紧迫,您多浪费一点时间,便会流失一分机会。”
“我想好了。”元萏并没有解释,再次行礼。
嬷嬷点头:“好。”
她亦没有多劝。
一个人的人生是自己走出来的,决定了的事情便不需要别人置喙。
结果是好也好,是坏也罢,既然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便要学会去承担后果。
“嬷嬷,我在这里等您。”元萏闻言也接过这一茬。
礼仪嬷嬷没说什么,微笑着对元萏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看过她的礼仪,元萏只觉得自己行礼简直就是……渣渣啊!这让她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期待,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方(慌)。
总觉得似乎会很辛苦的样子。
一个时辰后。
嬷嬷准时前来,一点都不含糊,立刻开始训练元萏。
礼仪这种事情,说来很是重要,却又不重要。
对于需要它的人来说——比如达官贵族,它的重要程度甚至可以媲美钱财与兵马,对于不需要它的人来说,它又一文不值。
可事实上,一个国家的礼仪,在一定程度上是这个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代言词,是整个国家社会的缩影。
每一个礼仪步骤,似乎都有据可考,有特殊的象征意义,是民族精神的凝聚。
谛朝有五礼之说,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喜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
礼仪可分为政治与生活两大部类。
政治类包括祭天、祭地、宗庙之祭、祭先师先圣、尊师乡饮酒礼、相见礼、军礼等。
生活类包括五祀、高禖之祀、傩仪、诞生礼、冠礼、饮食礼等。
种种礼仪,繁杂又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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