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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院的工资太低,没有卖出产品时,只有保底工资。雅忧心如焚,思虑再三,她辞了工。毕竟这次出来打工,她的目的是多挣些钱还帐。虽然娘家人从不提还帐的事,老爸老妈甚至对她说:“有了还,没有就算了。”可雅知道,老爸老妈也不容易,老爸虽有退休金,但也只够他看病、买药,家里的各项开支还需老妈挣,老妈年岁也大了。两位老人竟还要帮助雅这个出嫁的女儿盖房子,雅怎能安心接受爸妈的帮助?怎能不还钱?

内疚总是不经意间折磨着雅的心,酸涩的滋味丝丝缕缕漫上心田,似乎总有无形的压力压在雅的头顶,雅感觉呼吸中有了阻滞的力量。她想挣脱束缚,她想在原野上疾奔,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是负气到的北京。事先并没有告诉老公,不过她说让老公买小母猪时曾说过:“你搞香菇不赚钱,那就带上养猪,养两头小母猪,长大了下崽不卖,自己喂大了卖。你若猪也不喂,整天只顾着打麻将,我就到北京打工去。”老公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当婆婆把两头小母猪也卖了时,雅彻底失望了。她辞了工,家也没回,直接坐车到了北京。

当时是凭胸腔里的一股子怒气意气行事,到了北京,她却后悔起自己在仓促间做的这个决定,可是已身在北京,不能再轻易折返。

对女儿噬骨的思念折磨着她。一岁半的女儿从没离开过她,还在吃奶。老公和公公婆婆很少哄女儿,他们觉得,他们种地搞香菇,哄孩子是雅的事。

女儿很爱哭,尤其是晚上,女儿一哭,雅就起来冲奶粉,喂奶。雅的奶不够女儿吃,需要搭配奶粉来喂。女儿吃饱了,雅就抱着来回走,并用手轻轻地拍着女儿,嘴里哼着:“哦--哦--,小乖乖,睡觉觉--”。

女儿睡着了,雅也和衣躺下。可没过多久,女儿便又大声哭将起来,雅只好又起身抱着她来回走。好不容易又把女儿哄睡,雅疲惫地刚合上眼,女儿又哭将起来,雅只好又起来。一个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可无论女儿怎样哭,老公都呼呼大睡,对女儿的哭声充耳不闻,公公婆婆也从来不过问。

因为老公爱打麻将,公公婆婆便整天吵他,说地里的活都是他们干的,老公都有孩子了还指靠他们。其实,地里的活主要是老公干的,因为在一个锅里吃饭,他们就认为自己干多了吃亏了。公公也依旧天天去打麻将,可吵起老公来倒是头头是道,好象他不沾麻将似的。

老公躲出去打麻将乐得清静,雅却不堪婆婆在家里指桑骂槐抱怨连天。女儿一岁时,她看到镇上有一家药店招工,便去应聘。女儿白天交由老公和婆婆哄,雅每月给婆婆几百元哄孩子钱。女儿一岁半时,雅对沉溺麻将中的老公很是失望,只身一人赌气去了北京。

到了北京,白天忙忙碌碌尚且好过,一到晚上夜深人静时,置身于空荡荡的大床上,身边再无女儿小小的温暖的身子相依偎,雅心里就有了说不出的落寞。与女儿分隔两地,也就相当于强行断了奶。女儿通过吃奶来觅得温暖寻得安感,雅通过喂女儿奶来加强母女情深。

可现在呢?女儿晚上再哭时,谁有好耐心哄她?女儿的小屁股上不知又要落下多少巴掌印?在家时,老公哄女儿哄不住时,就恼火地在她小屁股上狠狠打几巴掌,女儿惊惧大哭,直哭得似要断了气。她的爷爷奶奶一样,平时不常哄孙女,偶尔哄一下,哄不住时便也巴掌侍候。

雅懊悔自己到北京了,她没有想到离开女儿后,自己是那么的难受!那种噬骨的思念,让她觉得身体似乎被抽空了,她的魂魄似乎没在身上。女儿红润的小脸总在眼前浮现,耳边似乎总有女儿的哭声。

自己想女儿,想得这样难受。女儿一直以妈妈为依靠,现在,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再也吮不到妈妈甜润的奶汁,再也觅不到妈妈温暖的怀抱,她小小的心灵要经受怎样的惊慌,怎样的恐惧!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暗夜里,雅的眼泪汩汩而出,打湿了枕巾……

雅现在想起保健院,心里还有些遗憾。每当她讲完课,会堂里响起阵阵掌声时,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欣喜。保健院下午5:00就下班了,下班后他们通常先做半小时的理疗。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些老人们要大清早就起来排队才能轮到做理疗。雅他们不用轮流,可以把里面的所有仪器做个遍。

君不见,那些常来做保健的老人们,不少人精神饱满,白发转黑,皮肤红润,不啻于做了高级美容。雅想,倘若她一直在里面做,应该也身体棒皮肤好。唉!如果不是急着还账,雅觉得,在保健院的工作、生活还是挺惬意的。

一次,金导游在店里说起了基督教,几个店员说:“那都是骗人的,我才不信呢!”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金导游说。

“《圣经》中有不少预言,在现实中都得以实现了。”雅说。

过了两天,金导游把他的笔记本电脑带来了,他给雅他们放关于耶稣生平的碟子。当碟子放到耶稣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时,那些男店员嚷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雅却看得泪流满面,啜泣不止,金导游盯着她深深地看了几眼。

从此后,金导游在雅面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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