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部长躲了,梁柏是事业部最高领导,早已带着两名事业部的小兵,在现场着急的踱步。
武军跟随阎部长最久,也是技术最好的,梁柏如同见了救星,上前说:“武站长,您看看?”
武军看了看,招呼着大家一齐动手,拆了防爆外壳,用万用表测了下,说:“放散,泄压,断电,拆泵头。”
吕彬去了仓库,搬来工具。
梁柏说:“这是一级防爆区,是不是应该用防爆工具?”
武军说:“如果现场的天然气超过了易燃易爆浓度,可燃气体报警器探头会报警,可燃气体报警器既然没响,再拿便携式可燃气体报警器测一下,没报警的话还用什么防爆工具啊。”
梁柏说:“不行,按照规章制度,就应该用一级防爆工具。”
武军面露无奈,说:“得了,吕站长,把你们站上的防爆工具搬来。”
防爆工具是铜的,那束缚25Mpa工作压力的粗重螺栓,怎么也拆不下来,最后把铜制开口扳手都咬碎了,螺栓依然纹丝未动。
折腾了一个小时,六枚高强度螺栓一个也没卸下来,正值公交车收晚班车,司机们开了一天车,加不上气,没法下班,纷纷闹了起来。
负责收车的处长,赶紧联系了副总,副总开着车,亲自下来了。
副总走过去,问道:“梁经理,怎么回事?”
梁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副总就不理他了,问道:“武站长,这是什么毛病?”
武军说:“电机三相电接入端子有电,用万用表测了下,另一头的出口缺相,怀疑是电机出毛病了,导致泵头不工作了。但因为撬体内的防爆设计,泵头不拆下来,没法查毛病。您放心,电机的主线圈外的导线都设有保险,拆开后看看哪个保险糊了,就知道哪一相出毛病了。”
副总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点儿活,一个小时干不完?”
武军说:“螺栓拆不下来,防爆工具都碎了。”
副总问道:“之前你们年度设备维护,更换泵头内的密封法兰都是怎么拆的?”
武军就不说话了,看了眼梁柏。
梁柏说:“站上之前采购的防爆工具不合格,连螺栓都拆不下来。”
事业部配备的防爆工具,一直是阎部长负责的。
梁柏真是个小人!
副总说:“去公交公司维修厂借一套啊,快去!公交公司维修厂的防爆工具一直在用,总不能不合格吧!”
四个站长谁都没动。
副总着急了,拉公交公司路队这样的天然气大客户容易吗,自己跑了多少趟才求来这三百台公交车,一台公交车顶四五十辆出租车的售气量,要是因为设备停摆触发合同违约条款,跑的一辆也不剩了,他得引咎辞职。
于是就开始点将:“左站长,你去。”
左小磊绷不住了,说:“老总,跟您明说了吧,站上的铜制防爆工具,就是应付公家检查的,根本拆不下能顶住25MPa压力的螺栓。除非用高强度合金铜工具,那种铜,都在电业局高压电输送管网和高精度科学仪器里用呢,比黄金还贵。我就算去借了公交公司维修厂的防爆工具,人家的化油器螺丝才吃多少劲儿啊,不但拆不下来,用坏了还得赔给人家。”
副总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说:“以前怎么干的,现在就怎么干,我只要恢复运营,不管过程。”
武军拿起钢质扳手,套上加力杆,与吕彬喊着号子:“一、二!”
“吧嗒”一声轻响,吕彬拔去加力杆,用扳手抡了十几圈,一粒螺栓就退了出来。
如法炮制,用了不到五分钟,六粒螺栓全拔了出来,
四个人合力,把泵头拔了出来,液压油流了一地。
武军小心的刮去防爆胶泥,露出里面的接线盒,拆开盒盖,拔出一枚外表熏黑的保险:“就是这一路保险烧了。”
副总问:“那么恢复后,保险会不会继续烧掉?”
武军说:“控电柜有稳流器,稳流器要是坏了就断电了,这保险的作用是为了防止暗管里面的绝缘皮被老鼠咬了短路烧毁主电机才设计的,我来的时候还有电,说明稳流器在工作,空气开关也没有跳闸。所以,这应该是保险寿命到了,正常损毁,而不是稳流器故障或者短路引起电流过大烧毁的。”
副总说:“快取备用件,抓紧恢复。”
吕彬赶紧去库房取来一枚新的保险,恢复接线盒,空隙里塞满防爆胶泥,封上检修口,然后开始装泵头。
拆高压泵头容易,安装就难了。
总是对不准卡键,那泵头又沉重,急的四个人满头大汗。
副总给阎部长打电话,那边又接不通。
武军把站长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找了口大锅,在生活区烧了满满一锅开水,抬过来,把泵头浸在里面。
排干锅里的水,擦干水迹,趁着耐高压法兰封套稍微软了些,四个人相互帮着,终于把泵头塞了进去,武军不放心,试着让电机空转了几下,看了下转向,才放心的说:“妥了。”
安装上螺栓,装上防爆壳,侯浩杰和吕彬去了配电室,合闸开闸重复了三次,喊道:“撤人,试机!”
按下控制柜的启动绿键,泵头又开始重新工作了,压力“腾腾”的升了上来。
高压泵头不用检漏,如果有跑冒滴漏,加压到25MPa的液压油逃逸,那声音听起来比最尖锐的哨子还难听。
副总舒了一口气:“让班组长收拾下现场,大家跟我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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