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终于受不了这个从她一睁眼就在耳边叽叽喳喳不停煽风点火的小丫头了,掀开眼皮瞥了眼她兴奋搓手赶着出去作死的样,回忆永安郡主说话的语气,冷喝一声,“放肆,本郡主的事,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翡翠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到马车上,“郡主饶命,奴婢绝无僭越之心。”
说着便俯首,砰砰砰的撞向马车底部,额心红了一片,“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郡主饶了奴婢这一回。”
翡翠的眼泪像断了弦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姜妤,“......”她不过就是训斥了她一句,阻止她出去作死,倒也不用如此吧。
姜妤放轻语气,“不必磕了,起吧。”
翡翠眼神更加绝望,她在郡主身边伺候多年,知道郡主脾气虽不好,但对身边惹她不快的下人,打罚过也就罢了,她亲自开口教训的都不算什么大事,像这样罚都懒得罚,怕是要赶她走了。
她这些年为了讨好郡主,跟在郡主身边狐假虎威得罪了不少人,倘若失去郡主庇佑,哪里还有她的活路呀。
当即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姜妤现在心思都在怎么讨好宗纪上,已经让她起来,也就没在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起身准备出去向宗纪解释一下自己对他没有恶意。
至于要怎么解释,说真的她现在也还没想好,但也不能就这么把人晾在外面,永安郡主的车架受惊,九成九是他动了什么手脚,再不出面释放善意,说不准等会又要天降什么祸事到她身上了。
珍珠注意到她的动作,掀开马车帘子挂到一侧的金钩上,扶她下车。
姜妤弯身走出马车,捏了捏手心给自己打气。
不怕,原主作天作地最后都没死,书里面对永安郡主和平阳王世子的新婚之夜进行了描写,平阳王世子在进入婚房前,他身边那些幕僚下属在向他敬酒的时候都为他娶永安郡主这样不堪的女子为妻感到不平。
宗纪倒不是个矫情的人,他娶永安郡主是为了博取圣上的信任和她背后信阳侯府的势力,并不觉得委屈,甚至同他的好友说过,永安郡主既是他的妻子,他就会让她得到平阳王世子妃该有的尊荣。
不过再好的脾气也抵不过新婚之夜永安郡主就咒骂宗纪,甚至出言羞辱宗纪已经过世的母亲。
所以她现在补过,应该还……能挽回一波好感吧?
侍立在马车前的随从见郡主出来,跪俯于地,肩腰一平,姜妤只犹豫一瞬,便探着脚踩上随从的后背,在珍珠的搀扶走下马车。
信阳侯府的随从护卫跪了一片,为首的陈护卫带头请罚,“属下失职,请郡主责罚。”
姜妤没理会他,略一偏头,目光正落在不远处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眸中霎时溢满惊艳。
初春的风,和煦绵长,宗纪一身白色长衫,立在人群之间,清隽俊朗,腰系剑钩,垂挂玉坠,金光从琉璃瓦上擦下,映在他俊美的侧脸,剑眉星眸,皎皎如同天上月。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妤隐约听到自己心口跳动的声音。
这人,也好看了吧!!!
记忆里宗纪便是永安郡主见过的最俊朗的男子,只是凭借回忆,远没有亲眼所见这么震撼,也难怪永安郡主这个好色之徒喜欢纠缠于他。
只是美男美则美矣,却是带刺的玫瑰,披着羊皮的狼。
想到永安郡主嫁入平阳王府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惨之状,姜妤再看向那张如玉脸庞,便觉后背发毛。
许是她注视太久,宗纪微抬眼睫,看向她,微微颔首。
姜妤敛住心神,向他走了过去,站在他左后方的青衣护卫目光警惕的看着她,抬手搭在腰间配剑上方,往宗纪的方向挪了一步,做出保护姿态。
姜妤注意到护卫的动作,面上不显,心里暗叹原主作孽,看给人家护卫吓的,她就想凑近些好说话,搞得像她要袭击他主子一样。
原主喜好华奢,发髻上簪饰繁多,衣裙曳地,姜妤忍着脖子的不适,快要走到宗纪面前时不小心踩住裙角,脚下一绊,直直向宗纪栽了过去。
宗纪侧身躲过,好在珍珠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姜妤站在刚刚宗纪站的位置,回身看他。
宗纪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姜妤之间的距离,温声关切:“永安郡主,没事吧?”
主动关怀,轻飘飘的,好像刚刚躲闪不救的人,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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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我扑到帅哥怀里了吗?
没有哦,帅哥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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