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近来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缘故,竟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甩了甩头,尽量将他忘记,房门外的敲门声却还在持续着。
咚咚咚咚——
似乎敲得比之前还要用力。
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敲门声忽然停了下来,显然是准备开门。
门上的把手僵硬地在那不停晃动,高青竹能想象门外的人用了多少力气正不断拧捏着,只是门已被高青竹锁住,徐浩若是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在一阵不算太久的响动过后,迎来了长时间的死寂。
高青竹下了床,贴着卧室的门仔细听了听外边的动静,一阵稍重又急促的呼吸声透过门板传来,闷闷沉沉。
紧随而来的,是类似木棍一样的东西敲打房门而发出的声音。
这让高青竹想起了刚才看到徐浩时,他手里拿着的那根棍状物,想来就是拐杖之类的东西,可他是哪里找来的木棍?
又是一阵咚咚咚咚的猛烈敲门声——
门被不断撞击,门框内的这一方白色木板不停地震动着,看这架势似是要将它撞飞。
木棍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频率也随着它次数的增加而逐渐加快。
高青竹眉头紧皱,要是徐浩再这么死命敲下去,怕是这门都会破破坏。
为了她与邱红的安着想,还是得学会反击,可眼下又有什么东西能自保呢?
环顾了遍这间不大的卧室,书桌上放着的几本法律书籍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她的大学课本,几乎每一本都格外厚实。想起每次周一满满的四节课都得背着沉重的包去上课时,高青竹就极度的不情愿。
她拿起其中一本法学书,双手将它捧住。
等再次走回门口时,门外猛烈的敲击声突然停下。
屋内本身就够冷了,在那嘈杂的敲门声消失后,高青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她穿了两件还算厚实的衣服,可不知哪个角落总是吹来一阵阴风,穿透她的身体,刺进她的骨中。
夹杂着霉味的房间中,她隐约还闻见了酸腐的气息,那种味道,总能让她联想起尸体。
现在的徐浩,就在门口。
让邱红躲好以后,高青竹的眼中带着份从容,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没多久,拧动,开门。
门才开了一条缝,不见徐浩身影。
但到三分之一时,徐浩的肩膀露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棒球服,视线向下,他的手中拄着那根土色的木棍,这一次的距离很近,高青竹看清楚了,是一根有些年头的拐杖。
当她把门开到一半,徐浩的半边脸已清晰可见,他的眼睛无神,空洞洞地注视着前方,惨白的脸犹如身患绝症的病人,没了昔日那股风发的意气。
忽然,徐浩眼眶内漆黑的眼珠向下转动,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不露惧色的女人,他原本虚乏的气息已无踪,转变成锋芒的凌厉。
一秒,两秒,三秒……
在半开的房门前,高青竹然将危险感抛在了脑后,此时门里门外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情况。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青竹才举起厚重的法学书,随着一声沉痛的“咚”声,徐浩的正脸被她拍了个正着,他踉跄着步伐向后倒去,瞬间晕了过去。
闻声而至的邱红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没想过高青竹会将徐浩打晕。
一边惊异于高青竹的果断出手,另一边又担心徐浩有没有事。
“徐浩怎么了?没事吧?”邱红拉着高青竹一起向着徐浩的方向走了过去。
蹲下身查看了一番,除了脸部被打红了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他的呼吸均匀,比起晕倒,倒更像是睡着了,可叫了他好一会儿,却还是不见他醒来。
“怎么办啊青竹,徐浩他会不会有事,要不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邱红踱着脚步,急的都快哭了,高青竹能看见她眼眶内打转的泪水。
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高青竹也同意送其去医院。
不能再耽搁下去,拿出手机正准备叫救护车,却在这时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呀,又见面了。”
娇媚、妖艳。
这是高青竹在听到那声音后突然就从脑子里蹦出的两个形容词。
她有印象,但还是想不起究竟在何时何地听过这个声音,可她记得,她一定听到过。
回过身,邱红正掩嘴轻笑,眉眼间透出浓浓魅惑,她像是变了个人,眼神直直地盯着高青竹。
“我要是不肯你叫救护车呢?”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威胁,可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