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股青烟居然凭空冒出,同时还混合着淡淡的焦臭味道。伍琪低头望去,却是那蛇胆里的糊糊此时已凝在了创口处,变成了一整块硬巴,干燥的结痂物体。
“蛇胆起效了,既然还能拔毒,说明这人可能还有救……伍琪,你力气大些,把他背上一起走吧。到时候遇着了人家,就把他安置好便是。”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伍琪应声将这行人背了起来,便随着那已经换上了鲜黄色长袍的一眉道长飞奔而去。
“师傅,这行人是何身份?怎么在深夜还会出现在郊外之地?”
“他身披蓑衣,我见到之时身边还躺着个竹篓子。那里面腥气四溢,还有鲜活在闹腾,应当是出来夜钓的渔夫。如今正值入秋之时,鱼肥好食,若是凑上了个好地,说不准便能小赚上一笔。”
原来也是个为生机而难的可怜人。
伍琪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对这僵尸也是提起了些许的怒气。如今世道不平,人人自危自是不用多说,却是还得惦记这些脏东西昼伏夜出,当真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念及至此,伍琪便继续出声问道。
“师傅,这边距离那任家镇还有多远?”
他进城的次数不多,自然记不清这具体的时间。而在前头的九叔沉吟了一声,便朗声回道。
“最多半个时辰!”
伍琪顺势抬起了脑袋,朝着天上那清朗的月亮望去一眼。
明月高悬,星疏云消,如今看来,这夜……怕是还长的很。
却说这师徒二人腿脚虽也利索,但在中途便看到那僵尸的脚印突然消失不见。九叔在前头仔细一打量,才发现它居然在途中抄了近道,跳到了灌木丛里头去。
“前头有个荒庙,到了天明就会有行人路过。伍琪,你且去把这人在哪里安顿好,之后再来寻我。”
副武装的九叔自是不怕僵尸,伍琪眼见如此也就没再多嘴。师徒二人便在这会儿暂时分开行动。那九叔一闪身就没入到了灌木丛里,很快就没了影子。
而伍琪便是快马加鞭,一路狂蹦着赶到了那小庙里头——这地界虽说是庙,但早个几十年的时候,这里的和尚便已经不知去向,如今已荒废了多年。既不曾有人打扫,也未见有人上贡。
左右不过是个躲雨的地方,白日里头倒还算有些人气。
伍琪正打算把他送到正殿里头,用稻草给他裹上两圈,当是保暖,可他这前脚刚迈入烂木门槛,那身形便猛地停滞了下来。
只因这庙里头竟然冒着烛光,远远望去,正是一副有着生人正在留宿的模样。
眼见如此,伍琪便是面色一喜。若是能托付给别人照看一二,那这可怜人活下去的概率自是更大些。可却还未等他开口,便见两个人影突然从殿里头走了出来。
伍琪定睛望去,只见那灯光下头正站着个瘦高的长影,一身游方士的打扮,此时正笑脸相迎。
而另一个人影藏在了他身后,只能瞥见个脑袋,露出两个小髻,似是半长的羊角般惹眼。
一个留宿的游方士,带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幸会,我二人乃是留宿于此的旅人。方才远远就听闻小友的脚步又急又促,却是有甚要紧事不成?”
来不及拱手还礼,伍琪只得微微颔首,便快声回道。
“这位先生,我乃茅山弟子。这边正有着一个身中尸毒的可怜人,而我跟师傅却是追僵尸要紧,如今麻烦您照看一二,只待天亮,送往医院落个脚便可,您看如何?”
这瘦高的人影听闻此言,目光便是微微一凝。他身上的袍子已经洗到发白褪色,但也还算干净。只见他快步上前,急切回道。
“此地居然还闹了僵尸?倒是没曾想到,小友居然是茅山传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人家交由我来看管,你只管跟着师傅去便是。”
凑得近了些,伍琪才惊觉这人居然还比自己要高出整整一个头,直奔着两米开外的个子,力气也是不小。
他几乎是抢着抱过了那奄奄一息的小农,顺势将其放在烛光下照了一照,那眉头便又舒展了开来。
“气息孱弱,精血亏损。可命门还算结实,这唇相也不算薄,便是应有一劫,幸免于难才是。如今看来应当是过了鬼门关才对,嗯……运气尚可。”
这话当真是个自信十足,让伍琪都不由得微微侧目。要知道这人如今敷了蛇胆,尸毒也顺势拔了个七七八八,性命自是无忧。而这游方士能一眼看破玄机,也足以说明其绝非什么江湖骗子。
一开始只当是个好心眼的游人,没曾想这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那便麻烦先生了,我先去一步。之后您那边若是贴了这可怜人一点汤药费,只管到任家镇郊外的义庄,来寻一眉道人便是。”
话说一半,伍琪便是已经赶忙地转过了头去。余下的一些话语,却是几乎用喊的方式说出口来,才算让这先生听个明白。
“呵呵,当真是个风风火火的脾气,不过年轻人正当如此。”
直到这会儿,那藏在了瘦高人影身后的家伙才算是露出头来,她个子不高,只得将将及到游方士的腰处。
一张小脸虽有些病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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