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呢,怎么才接我电话?”
阮阳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滚了一圈:“洗澡,没听见。”
电话那头是自己在大学里交到的朋友,自从上个月回家继承家业之后,两人就再没机会见面。
好兄弟在那头问:“这会儿寝室就你一人?你给我说说你那面试的具体情况。”
阮阳失联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以为他被渣男劈腿伤心过度,他只好挨个解释过去,说自己是出去面试结果手机被偷了,所以才联系不上,现在人很平安,没有任何想不开的念头。
聊完电话,他才发现渣男也装模作样地发来了消息。
——小阳,我跟那个女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为了满足我爸妈想抱上孙子的心愿,我的心是你的!
阮阳:哦。
——你还好吗?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阮阳回:好得很,不劳挂记。
很快,对方又发来消息。
——我不信!
阮阳:滚。
回完这一条,他立刻冷着一张小脸把渣男拖入黑名单。
当断则断,渣男不值得。
拉黑完渣男,头还是有些晕,阮阳将手机扔在一旁,灯也没关就进入了梦乡。
在他睡着后,宿舍里的灯光突然暗了暗,不知何时涌起了一层黑雾,那黑雾渐渐凝为实体,化成了一个男人。
如果阮阳此刻醒着,当然能够认出对方正是他挂念着的肖司明。
可惜他睡得很沉,肖司明在床头伫立良久,才伸出手来,指尖在阮阳面颊上轻轻蹭了蹭,接着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在阮阳脸上长了酒窝的位置戳了戳,果然又滑又软,手感颇佳。
肖司明替人掖好被角后,闭上双眼,一缕神识钻入了阮阳的识海。
这里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在识海中心,有一道上了重重锁链的铁门,锁链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人冷到灵魂深处。
肖司明的神识轻轻碰了碰那些链条,上头镌刻着的符文一闪,金色的光芒迸发出来,将他的神识阻挡在外。
锁链上扣着五把锁。
要解开锁链,得先找到五把钥匙把锁打开。
意识到这一点,肖先生不开心了好一会儿。
当年天界屁事多,封印完阮阳还在封印上加上了这五把锁。
三界各持有一把钥匙,剩下的两把肖司明寻了一千年也只摸到其中一把的线索。
肖司明悄悄从阮阳的识海里退了出来,人已经找到了,其他的事可以来日方长,慢慢做打算。
下午他听卫瑄说阮阳身边有妖留下的印记,肖司明四下查看了一番,果然在柜子贴着墙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缕瑟瑟发抖的妖气。
见已经暴露,那缕妖气破罐子破摔般,铆足了劲化作一支利箭,来势汹汹地袭向肖司明。
肖司明神色淡淡,这点妖气,他甚至都不稀罕抓来吃。
于是他轻飘飘地一抬手,妖气在半空中就着了火,“哧溜”一声轻响,连点渣都不剩。
与此同时,南方某沿海小渔村,潮湿昏暗的洞穴里传出一声闷响。
那是一条身形庞大的青金蛟,妖气受损的感觉并不好受,对本就进入虚弱期的青金蛟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它盘踞在洞穴中,灯笼似的眼睛忽明忽暗。
——————
第二天一早,卫瑄换了身行头,开着辆跑车出现在阮阳宿舍楼下的时候,赚足了回头率。
卫瑄大概许久没在世人面前接受过如此多的注目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表现欲,看见有人偷拍他还不忘扭头对着镜头摆个pose。
阮阳下楼的时候就听楼道里有同学在交流,说楼下有个疑似土大款的傻缺。
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感,但在楼下看见极其骚包的卫瑄时,他的额角还是狠狠抽了抽。
“你这车又是哪儿来的?”
卫瑄笑出两排大白牙:“问老大借的!”
车子开出校门,阮阳才想起来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卫瑄答得很雀跃:“当然是去抱大腿啊!”
街道上照常上演着早高峰,轿车已经堵得半天挪不动道儿,卫瑄摊在驾驶座上,直呼失策。
“早知道还不如开我小电驴呢,这路堵得跟便秘三年似的。”
他们的目的地其实离学校不远,就在两公里外的一个商场。
商场的停车位满了,卫瑄将车停在路边,勾着阮阳的肩就往商场里走。
阮阳踏进商场的时候还有些蒙圈:“我们来这儿干嘛?”
卫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看看。”
阮阳环视一圈,他只看到商场刚开门,但已经进来了不少客人,音乐舒缓,灯光明亮。
他想起昨天卫瑄对他的嘱咐,福至心灵,将那点知识活学活用起来:“这里人多,所以生气旺盛?”
卫瑄闻言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商场生气确实旺盛......呸,不是这个,你看二楼。”
阮阳抹了把脸,抬头就看见二楼的咖啡馆,以及坐在卡座上的男人。
还是昨天那身黑色的风衣,还是昨天那副高冷莫测的样子。
阮阳眼前一亮:肖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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