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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抬头往上张望,左右寻找了一会,终于就着昏薄的暮色找到了一处漆黑的裂缝。

他手上用力往上一托,抱紧了手上的这个母鹿,低头看了在前边专心引路的幼鹿。

嗯,应该就是那里了。

这只才出声了几个月的幼鹿还太小,在这山道上走得踉踉跄跄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起码,那被净涪抱在身上的母鹿就心疼得呦呦低叫不止,那双滚圆的清澈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

稳稳地跟在幼鹿身后,看着幼鹿往草丛中一钻便不见了踪影,净涪也不奇怪,身上一道无形光罩冲出,挤开洞口丛生的野草,也弯身钻了进去。

山洞不大,但很长,七拐八拐的通向山腹深处。

幼鹿正在山洞拐角处等着他,见他进来,冲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掉头往里走。

净涪跟了上去。

走了一阵,一人两鹿终于到了山洞的尽头。

回到了家,幼鹿终于松了一口气,它快走几步,走到一处草堆前面,回头冲着净涪呦呦地叫着。

净涪看了一眼山洞里的那条暗河,回身将手里的那头母鹿放到了幼鹿前面的草堆上。

这两头走失了的麋鹿是他在走过这一片山林的时候碰上的。当时旁边还有一个被顶得稀烂的毒蛇,母鹿更是伤重濒死,也只有这种幼鹿还在哀哀鸣叫不止。

既然遇上了,净涪也没有放任不管。

毕竟,他已经不是天圣魔君皇甫成了。他已经皈依了佛门,是佛门一个叫净涪的小沙弥。

净涪低头看着那已经收了口的伤口,打量了母鹿虽然昏昏欲睡却还是闪着灵性的滚圆眼眸,伸手在它的背上拍了拍。

已经到家了,母鹿强撑着转过头来看了净涪几眼,又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凑到自己面前的幼鹿,终于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那条毒蛇的毒性虽然解得及时,但也耗费了母鹿太多的精气,撑了这么久才睡过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幼鹿不知,它还以为母亲出事了,急得在母鹿身边团团转,还不时低头推拱着母鹿的身体,哀哀的鸣叫更是让人也自心底生出了几分哀痛。若是再感性一点的,怕就直接跟着幼鹿掉下眼泪来了。

莫不是觉醒了血脉?

净涪两步走到幼鹿跟前,伸手拍了拍幼鹿的背,迎着幼鹿那抬起的还不断往下滴泪的眼睛仔细打量着。

自他第一眼见到这两只离群的麋鹿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两只麋鹿都开了灵智。虽然头脑和人族的幼儿差不多,但毕竟是开了灵智,脱离了一般野兽的范围,可被称为灵兽。而且他确定,这两只灵兽身体里,有着五色鹿的血统。

虽然这血统已经稀薄到只剩下那么淡淡的一丝半缕,但就凭它们身上的这个血统,日后就有成道的希望。

幼鹿转过头来,睁着那双被泪水洗得越加清澈的眼睛看着净涪。

净涪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它。

幼鹿却似乎是明白了净涪的意思,它呦呦叫了两声,压下了泪水,四腿一弯,安静地在母鹿跟前趴下了。

净涪站起身,摘下肩膀上搭着的褡裢放在草堆旁边,打量了洞室几眼,转身出了洞室。

幼鹿抬起头看着净涪往外走,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前跟了几步,但它很快又回过头,望了母鹿几眼,又转头去看着洞口一会。几番抉择之后,它还是没有跟出去,而是回到了母鹿跟前,紧紧地挨着母鹿趴下。

但它这会却没有直盯着母鹿不放,而是转头望着山洞口,一眨不眨。

没过多久,幼鹿的耳朵轻轻抖动,它快速从地上爬起,拿着那双滚圆的清澈眼眸惊喜地望着洞室门口。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净涪就搂着一堆干柴出现在了洞室门口。

他看了幼鹿一眼,抱着那堆干柴走到洞室中央空地,熟练地架起火堆,生起火来。

随着火堆生起,整个昏暗的洞室一下子光亮起来。

火堆的光和热让幼鹿既想抗拒又想接受,左右挣扎了好久。倒是此刻还在昏睡的母鹿感觉到火堆的温暖,无意识地挪动了下身体,凑近了火堆的位置。

净涪看了母鹿幼鹿一眼,确定对它们影响不大,这才从褡裢里翻出一个瓷钵,又用这个瓷钵在旁边的暗河里取了水,架到火堆上煮。

褡裢是他们僧人在外行走的常用品,和道门魔门那边的储物袋一个功效。

幼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净涪。

净涪就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火堆,不时往火堆里添一两根柴。

等到瓷钵里的水沸起,净涪将瓷钵取下,倒出瓷钵里的沸水,又从褡裢里掏出几个干净的馒头,就着这稍稍凉了的开水简单地完成了今天的晚膳。

他将馒头吃得干净之后,拿水洗净了手,又查看过母鹿的情况,才伸手拍了拍幼鹿,回到火堆旁边完成今日的晚课。

他修持闭口禅,也不念经,只是拿出木鱼放在面前,一下一下规规律律地敲着。

明明只有简单的木鱼声,但听在耳朵里,却仿佛又有阵阵钟声重重梵唱夹杂其中。

一切和净涪往常在法堂和师兄们进行晚课没有半点区别。

明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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