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此话一出,许多朝臣都在期待刘九阴的后话。可谁知,刘九阴彻底令他们失望了,不仅没有辩驳,反而道:“宁公主所言,也有些道理。”
“那便彻查清楚,扫一扫这不正之风。”李崇俭想,既然撄宁有此要求,必有她的道理,遂答应了。“只不过,这钦差大臣,当由谁来担任为好?”
镇国大将军刘厥听言,忙向李崇俭请旨道:“陛下,若真要彻查此事,微臣倒以为,满朝文武,除了刘侍郎,再没有其他人更能胜任钦差一职。”
刘九阴看了他一眼,自知他的举荐必有深意。而目光扫过撄宁,见她对此似有反对之意,他忙请愿道:“微臣愿意担任此职。”
对此,李崇俭是不好无端拒绝的。
而就在他刚要开口准允之际,撄宁突然道:“陛下,因外头狎妓的对象,不是被人牙子拐卖的,便是走投无路的孤女,个个身世可怜。臣女同为女流之辈,更是对她们存有怜悯之心。此事,还望陛下恩准,再着臣女从旁协助,主为妥善安抚这些可怜之人。”
“……”不仅是刘厥,便是李崇俭、葛郡侯、李为止等人对此,也觉得尤为不妥。
“公主殿下凤女金贵之躯,岂是能插手这等污浊之事的?恐怕有辱皇室声誉。”刘厥直言反对。
“还请陛下恩准!”撄宁委身,对这件事十分执拗。
“微臣也请陛下恩准。”刘九阴向李崇俭拱手,说罢回头看着撄宁,道:“能有宁公主从旁协助,想必彻查此事,必能事半功倍。”
刘厥听言则是有些着急,不由得瞪了他。可惜他的目光在撄宁身上,压根没看见。
“微臣以为,准予宁公主参与彻查并无不妥。”李为止在经历一番思想挣扎之后,终于开口为撄宁说话,“原本太后准许宁公主入朝议事那天起,我等就不该以看待寻常女子的眼光看待宁公主。更何况,宁公主彻查此事之时,可女扮男装,不扬其公主的身份,如此一来,自不会损害皇室声誉。”
“孤王也是这样想的。”李崇俭终于应下此事,想了想却又道:“不过,宁公主素来与武信侯颇有默契,此事,就由兵部侍郎主理,宁公主和武信侯一并协理。尔等务必扫清皇城官员贵胄狎妓的不正之风,以儆效尤。”
李为止听言,自有些意外,也能放心些。
圣意宣下,刘九阴更是特别开心。
散朝之后,他便追到撄宁身边,也不管他人在场,就嬉笑道:“真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有与我共事之心。”
撄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声明道:“虽说是我和武信侯从旁协助于你,但这件事,我们分开查办,互不干扰。”
“这怎么行?”刘九阴却不由得她这么说,“圣旨很快就要下来了,会清清楚楚地写明,由你和武信侯,来协助本钦差。”
“你大可告我一个抗旨不遵之罪。”撄宁却不吃他这一套。
“你……”刘九阴吃瘪。
撄宁再不理会他,迈步往前走了去。
“走着瞧吧!你会来求我的。”刘九阴得意地喊了一句。
撄宁轻嗤一声,不屑一顾地摇了摇头。
“殿下……”这时,李为止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好端端地,为何要彻查皇城官员狎妓一事?”
“没看出来吗?”撄宁也压低声音,“我一提到此事,朝中几多官员脸色都变了,就连刘厥,也迫不及待地举荐了刘九阴来主理此事不是吗?”
“便是查到某些官员狎妓,又能如何?”
“你有所不知,官员狎妓可不是面上看着那样简单,这里头的水,深着呢!”撄宁眼底,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谁人知道,便是妻妾成群的镇国大将军刘厥,也会时常出入朝中官员狎妓的场所?而这些场所的建立,其实跟他脱不了干系!
上一世太后得知此事,私下里可是气得把刘厥的头都给砸破了。不是因为他狎妓,而是因为他瞒着她在背后建立自己的“小朝廷”。
从这件事入手,或可将刘厥的野心撕开来,让天下人都看到。
“是对付刘厥的第一步吗?”李为止隐隐觉察出什么。
撄宁冲他笑着,深点了一下头,一本正经道:“是时候搜罗刘厥过去这几十年来所犯下那些罪行的所有罪证了,越多越好,越是能触犯太后的,证据越要充实。”
“嗯。”
这时,正阳殿来了一位寺人,说天子有请。
撄宁遂与李为止告辞,随那寺人往正阳殿的方向去了。
正阳殿内,李崇俭高兴不已。
撄宁进殿之时,他已打发了所有人。她一进来,他便向她深深地揖了一礼。
撄宁忙是还礼,诚惶诚恐道:“陛下如今是天子了,岂能向臣女行礼?臣女惶恐。”
“孤王一时高兴,倒忘了自己的身份。”李崇俭忙站直了身体,笑道:“孤王是感谢你。适才在朝堂,得亏有你高明见地,才解了那刘厥对孤王之围困。”
“陛下能洞悉到臣女有些想法,倒是陛下明察秋毫。”撄宁噙笑道。
“唉。”李崇俭不禁感到惭愧,“是孤王抢了宁公主的风头了。”
“能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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