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深秋的夜晚已经零下了,寒冬即将来临。而刚刚驾着马车进了甩湾子的李二壮,却松了一大口气。在驶向关四爷家的路上,樊青有点意外的看着身边的李二壮--这名没有接受任何训练的车把式,能够带着他顺利完成一件对于他来讲十分艰难的任务,是让他想象不来的。不管一路是否遇到什么状况,这个李二壮都能平安化解,也让樊青对李二壮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马车并没有因为樊青的思考而停下来,当李二壮再次见到关四爷的时侯,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虽然只有在新京大东门那边遇到过一次日伪的检查,可接下来这一路却着实坎坷。单单那3波土匪,就已经让李二壮心力憔悴。如果不是当年和雪岭的魏二当家的有过几面之缘,只怕真是要动枪了。可哪怕是这样,最后当魏二当家亲自过来的时候,李二壮将自己的独眼龙(单发手枪)拿出来,送给了魏二当家,才一路平安的回来。虽然丢了一把独眼龙,但是李二壮以后也可以畅通无阻的往返新京和珲春了。
关四爷听完李二壮讲完丢枪的缘由,心中也是一喜:雪岭的土匪一直在干扰珲春地下党和抗联的联系。虽然不是土匪故意为之,但也让关四爷无比头疼。可是现在关四爷有了一个无比畅通的交通线和交通员,也是喜上眉梢。
随后李二壮和樊青在关四爷家吃了点东西,关四爷交给李二壮一封信,让他顺路带给钱大力。李二壮没有太多耽搁,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回到了珲春。走在中大街上,李二壮放缓了马车的速度,心里在琢磨见了钱大力以后应该怎么说。这一路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让李二壮有了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改变,也许多年以后他会明白,这是责任--一个有良知的东北汉子应该做什么。
从“珲春事件”来讲,日本人已经占领珲春13年了,可是畸形的发展军工厂和军部后勤的商业模式,也让李二壮心中唏嘘不已。刚刚入夜,路上除了巡逻的警察和日本兵以外,已经很难见到行人了。伴随着偶尔的犬吠声,李二壮来到了芝味堂的门口。钱大力听到门口都马车声,出门一看,又惊又喜,急忙上前说道:“二子,这么快就帮我把药进回来了?”随后回头向药铺里面一喊,叫出来两个伙计,一起把药箱搬进屋子,就带着李二壮来到了后屋。
“小二子,路上咋样?”钱大力的关心表露在脸上,李二壮这一趟远门走了10天,钱大力无时无刻不被内心的愧疚所煎熬。
“没啥事,好歹也在道上混过,多少给了点面子,这是关四爷让我给你捎的信。”李二壮把信一递。
“小二子,今天天黑了,你就在我这住,一会我把伙计打发走了,咱俩喝点!”
“整点好的,这几天都没咋吃饱饭。”
“妥妥的。”钱大力笑着应到,随后就去打法走了伙计,顺便去旁边的餐馆买了一个肘子,弄了点花生米。
“小二子,你先摆上,我去弄点咸菜和酱。”
酒菜上桌,对于两个东北汉子来说,哪怕天塌下来,他们都不在乎。几杯温酒下肚,李二壮放开胆子,问东问西,可他终究没有问钱大力的身份。而钱大力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摊牌的好机会,陪着这名救了抗联第三小分队队长的二弟,一醉方休。第二天晌午,二人才精神过来,头一天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李二壮,带着隔夜的酒气回家去了。
而在大荒沟村里,已经打了十发子弹的朱长虎,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枪手。李大壮心中更是欣慰,虽然自己的手艺不见得能传下去,可这百步穿杨的本事,朱长虎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面对山林里常见的野兽,朱长虎发现射击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三八大盖对于他来讲,最让他喜欢的就是射程。在第九天的实弹训练中,长虎700多米远打死了一只野猪。这让朱长虎爱上了这把穿透力极强并且弹道稳定的步枪,而这样的表现让李大壮大吃一惊。他深知700多米远能够打中目标有多难,而且还能准确的击中要害部位。
随着长虎经常进山练枪,其父朱末武开始有了担忧。虽然说多一些保命的能力终究是好事,可他也见过太多是日本人凶残的证据。尤其是会玩火器的人,日本人更是视为眼中钉。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长虎练枪,但和大舅哥李大壮交流以后,朱末武的眉头更是紧锁起来。趁着长虎又去山上打猎的时候,朱末武和长虎妈李二双说起这个事来。
“咱不能让长虎这么下去了,不然以后是个大麻烦”朱末武先开口了。
“那又能咋,长虎是大小伙子了,没点能耐以后怎么办?”
“可是万一被日本人知道了,咱们家都脱不了干系!”
“你个大老爷们胆咋这么小呢?再说了,就算长虎老老实实的下地干活,那群天煞的小日本肯定不会整咱们家?”
“那不一样,现在是满洲国,要讲法律的!”朱末武还在说着欺骗自己的假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秃秃岭下面十几户人家都被小鬼子给害了的事。”李二双白了朱末武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现在你不惹小日本,不代表小日本子不琢磨你,你就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都能给你整死,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个猎户。”李二双的一句话,就让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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