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哲率先开口，直接就给李老夫人戴了一顶高帽。言下之意就是，顾蓉蓉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世，作为外婆的李老夫人如果不疼爱顾蓉蓉，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老夫人握紧了拐杖，这种捆绑式的亲情，让她觉得恶心。就算这话不是出自顾蓉蓉的口中，她到底还是对这个孩子产生了隔阂。

她本身就不喜欢顾蓉蓉，感觉没什么亲情在，现在白柳哲又来了这么一手，更是直接踩在了李老夫人的底线上。

老夫人冷眼旁观，就看白柳哲一个人怎么演。在江城，白柳哲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在京城，李老夫人还真的就没有主动让步过。

白柳哲并不了解李家，他只是说凭借自己记忆里的李老夫人进行猜测，猜测李老夫人应该是个十分温柔的老妇人。

而且，顾蓉蓉这几天和李老夫人相处，反馈给他的信息也是这样的，李老夫人是个温柔的人，对待亲人更是耐心又宽容。

白柳哲从未想过，顾蓉蓉告诉他的或许是被美化过的事实，自从轻松拿下了宋氏后，他的警惕心都降低了许多，对这个被自己拿捏在手中的顾蓉蓉更是放心。

就是这样的放心，让他错估了李老夫人的性格，他说出那样一番话后，看向李老夫人，正微笑着等待老夫人上台真情流露时，李老夫人直接转身离开了宴会大厅。

打脸来的太快，白柳哲和顾蓉蓉都没有反应过来。傅砚铭冷漠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径直跟在李老夫人身边上了楼。

宴会厅陷入了沉默，李家主在这个时候迅速冲到台上进行救场。

“我母亲身体不适，蓉蓉能回到白家我们李家也很欣慰，今天是白家和李家的好日子，大家玩的尽兴！”

都是世家出身的人，又怎么能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众人看了看台上三人，纷纷举起酒杯，庆祝顾蓉蓉的回归。

然而，只有站在台上的顾蓉蓉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她明明是想要离间老夫人和顾辰曦的，但不知道哪一步做错了，现在她反而成为了被李家孤立出去的那个人。

明明宴会大厅很热闹，大家都在庆祝她的回归，但顾蓉蓉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人脸上的笑容是假的，他们的祝福也是假的。是了，她的这个身份其实也是假的。

她的失落被白柳哲看在眼里，等两个人走到角落里时，白柳哲用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叔叔明天是不是就该公布我的身份了？”

“是啊，明天国都知道你是白家大小姐白蓉蓉。”

白柳哲微笑，他轻轻抿了一口酒，侧头看向不远处刚刚和傅砚铭从楼上走下来的顾辰曦，语气都变得沙哑起来。

“公告一经发出，又有谁会知道你是假的，我的宝贝蓉蓉，你说对吧？”

“叔叔，我会乖乖听话的。”顾蓉蓉脸色苍白一瞬，她可还记得白柳哲拿捏着她的命脉。

“听话就好，否则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真相大白，然后你这个大小姐的身份，可能就是别人的了，你说对不对？”

白柳哲笑着转过身，举起酒杯向傅砚铭的方向让了让，一副隔空碰杯的模样。顾蓉蓉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但她并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不开口，白柳哲却不会放过她。酒杯里的香槟已经见底，男人温柔的声音传进了顾蓉蓉耳中：“毕竟，谁又能想到，你的身份是偷来的呢？哦！你看我糊涂了不是，或许要不了多久，顾辰曦就知道了呢？”

顾蓉蓉瞳孔收缩，白柳哲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真相了吗？她心跳加速，看向顾辰曦时，甚至萌生了叫顾辰曦在这世界上消失的想法。

远处，顾辰曦并不知道顾蓉蓉的心境变化，她在洗手间，碰到了正在被张修杰骚扰的姚美红。

“美红，那个孩子是傅砚铭的对不对？你当初没有堕胎，你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我生不生和你有什么关系？孩子是谁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知道不是你的就行了。”

姚美红推开张修杰，正想离开时被张修杰按在了墙上：“你怎么可以把她生下来！”

张修杰目眦欲裂，按着姚美红脖颈的手越发用力，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样。

“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叫你去和傅砚铭在一起吗？你这个贱人，肮脏的贱人，你做梦！”

张修杰疯了一般，他在国外浪荡十年，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姚美红忘了，但在他回到国内，在那条走廊上见到姚美红时，他才知道，他对姚美红的执念有多深。

他双目猩红，明明应该觉得眼前的女人肮脏不堪人尽可夫，但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女人。

姚美红挣扎着，她被张修杰按在墙上，双脚已经离地，连个着力点都没有，让她十分难过呼吸困难。

“你怎么可以和傅砚铭在一起，怎么可以为他生孩子，怎么可以！”

“咳咳，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姚美红挣扎着，她快要无法呼吸了，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她觉得张修杰真的是太可笑了，明明他才是出轨的那个人，现在反而过来质问她。

这世界上双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