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寒风凛冽刺骨,大雪过后,村庄处处弥散着清冷,一片白茫校园能高手。
墙角下蜷缩的身影如融入背景般,只有从臂弯里渗出的稀薄白雾尚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除夕刚过,几家铺子的门口有人执着扫帚清扫着积雪,稚嫩的孩童偶尔飞快跑过,只余一段银铃般的笑声,片刻消弭不闻。
愈发近了的脚步声与呼喝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扫雪的慌忙丢下扫帚疾步回屋,亦有大人从屋内跑出,一脸惊慌地扯过自家孩子奔回屋内。
墙角下的人微微抬起头,满是泥垢的脸上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眸,注视着远处的官兵一家家搜索过来。
到处都是惊慌呼叫,只有他安静地一动不动。
两名官兵很快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他,其中一个嘴角有颗黑痣的人皱了皱眉头,说:“一个乞丐而已,还用检查?”
另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神色略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上边说了,一个小孩都不许放过。”
黑痣男子发着牢骚,上前没好气地把乞丐拽了出来。
身子有些僵硬的乞丐就那么摔倒在地上,抬起满是泥污的脸,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微胖的男子拿起手中的画像,仔细对比起来,只是一脸的脏污,看不太清楚。
黑痣男子撇了撇嘴,声音尖锐地有些刻薄,“你看他脸上那么大一道疤,怎么会是画上的人。”
乞丐听了这话身子有微微的颤动,尽管满是泥污,从左眼下开始的一道疤还是清晰可见,触目惊心,一直划到颊边,占据了半张脸。
微胖男子总觉得这人眉宇间有些相似,没理黑痣男子的话,上前去拉起乞丐的右手,掀起袖子,一眼看过去,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已经黑紫,不过还能看出那几个深可见骨的齿印,撕去了大片的肉。
黑痣男子没有看到,有些不耐烦地凑了过去,“他身上不会有胎记……啊!”看到那伤口,也不禁吓得倒退了一步。
微胖男子稳了稳呼吸,颤声问道:“小乞丐,你这伤……”
乞丐垂着头,片刻抬起头来有些痴傻地笑着:“呵呵……我饿……”
黑痣男子连忙扯着微胖男子倒退了几步,声音激动地变了调:“竟然连自己的肉都吃!真是个疯子!别管了,晦气!”
微胖男子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还是转身跟黑痣男子离开了。
乞丐看着人都走远了,才慢慢地活动着僵硬的身子,缓缓挪回墙角,神色淡然,安静蜷缩着。
有叹息从不远处传来,乞丐抬起头,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仿佛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充满着怜悯。
乞丐默默别过头。
中年男子没有离开,走上前来,拉过乞丐的手臂。乞丐没有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仔细看了看那可怖的伤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孩子,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既然今日相见,便是你我有缘,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随我回东极山?”
乞丐的头微微转动,终于将目光落在面前的中年男子身上,低声重复着:“东极山……”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对,东极山。”
乞丐漆黑的眸中闪过一道光亮,终于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将乞丐扶起,温和地笑着:“你今年多大?”
乞丐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困难地直起身来:“十二。”
中年男子笑着,继续问道:“你叫什么?”
乞丐突然垂下头,沉默许久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我叫尘无往。”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乞丐,低声轻语着:“红尘无往,浮生皆抛。这过去,放下也好……”
……
…………
东极山,司虚国最东面的山,有着连绵起伏的山峰,邻着树木葱茏的茂林,传说是月亮和太阳初升起的地方,虽然传说已不可考,但东极山却是整片大陆上朝阳落日最美的地方。
无往安静地坐在马背上,轻轻勒住缰绳,微微拉起宽大的帽子,仰起头望向那高耸的山峰,被白雪覆盖的山峰像是一头寂静潜伏的野兽,让人心中肃然起敬。
桑丘回头看了看这个羸弱的少年,嘴角浮起一抹慈爱的笑意,“绕过这座山,就到了东极门。”说罢,转头继续前行。
无往松开握住缰绳的手,左手轻轻抚过右臂的伤,伤口早就痛到麻木,如今得了救治,只怕终有一天会连疼痛都不剩,只是那狰狞的伤疤怕是会留下了吧,就如同……
左手又缓缓摸上颊畔的长长疤痕,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扯住缰绳,无往敛了情绪,跟了上去。
绕过山峰,果然看到远处不远处山上那些精美的楼阁殿宇,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练武的呼喝声。
早已有弟子等候多时,看到两人的马匹,立刻迎了上来。
“师傅,大家都盼着您回来呢!”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年轻的朝气。
桑丘笑着点点头。
围过来的弟子有四个,都在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包裹严实的人,目光最露骨的便是那开口说话的少女。
少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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