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草菅人命的暴徒!
沈明月握紧手里软剑,这种无能为力任人鱼肉的感觉真的太差劲了!
健妇呢?护卫呢?武僧呢?怎么还不来?
“娘救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不想死!”
明冰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被歹徒揪在手里,各种簪子钗子掉了一地,竟是将沈明月带来的首饰搬脑袋顶上了!
秦氏眼前一黑,软倒在王嬷嬷怀里,颤着声音喊人:“快救人哪!”
歹徒见她们投鼠忌器,狰狞一笑。
“开门!不然就放这小娘们的血!”
现世报来得快,明冰雪被拽得踉踉跄跄,这次轮到她被关在门外头了。
她又悔又急地指着沈明月大喊:
“你抓错人了!她才是真正的沈家小姐!你看看我的手,这哪是千金小姐的手?”
“你们被骗了!抓她才有用!我不想死,救命!”
歹徒惊疑不定地来回看看,钢刀紧了紧,明冰雪脖子上立马多一条细细的血线。
“少他娘的放屁!她头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还穿一身孝,晦气!哪像你穿金戴玉打扮得花红柳绿的,谁是真小姐,我有眼色分得清!”
明冰雪简直要气得骂人!
没见过这么没眼光的劫匪,比她还村气!
“没骗你,她才是沈二小姐,身上穿的那是皮子,比我这一身都贵!我这些首饰衣裳也都是她的。你真认错人了,抓她啊。”
求完劫匪,她又喊娘。
“娘救我!叫沈明月换我!我不要死呜呜。”
歹徒哪里有耐心听她废话,挟持着她狠命撞几下单薄的木板门!
抵门的几个丫头无力支撑,惊叫哭喊着被连门撞散开,连滚带爬地只求离这煞星远一点。
这个真二小姐莫不是个灾星?沾着就没好事!
沈明月趁机抢过院子里昏迷的香橙,试探下颈侧,还能探到微弱的跳动,只是闭过气去了。
她大松口气,费尽吃奶的力气将人拖到院子门口,使劲掐两下人中,急急喊香橙。
那头匪徒将门撞开,屋里一阵尖利的鬼哭狼嚎!
“月儿!你快想个法子救救咱们!”
一屋子老弱妇孺,没个顶用的。
秦氏心悸气短地倚在王嬷嬷怀里,下意识向成日里扮成男装在外晃荡的“表侄”求救。
可怜她才认回来的女儿啊,还没亲香一天,就又遭此劫难,实是命运多舛。
沈明月定定看着她委顿的身形、哀求的泪眼,默默在心里叹了声:
罢了。
“娘真要我过去?”
她不死心地又问。
患难见真情,她其实只想要句实话,不那么寒心的就行。
秦氏躲闪着避开她的眼神,低头捂着肚子,小声哎哟着。
王嬷嬷费力地支撑着她,不赞成地皱眉看过来。
这是怨怼上她了。
沈明月苦笑一声,深深看秦氏一眼。
“行吧,我去换她。”
“若十四年前,是你给我一条命,那我今天把命还你;若不是,我也还了这些年的恩情,总对得起你们了吧?”
“小姐!”
不要去。
香橙缓过口气,嘤咛一声醒来,沙哑着嗓子喊声小姐,满眼都是劝阻,却不敢出声,也不敢摇头。
她是沈家的奴婢,不能背主,也不想弃义。
沈明月朝她安抚地笑笑,起身昂然而立,扬声高喝!
“我是左相嫡次女沈明月!你挟持我沈府女眷,眼中可有王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算逃得了一时,又如何逃得了一世!”
“奉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主动坦白罪行供出同伙主谋,方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死路一条!”
“把刀放下!”
沈明月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实则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药粉起效。
她上次配置的药粉给了九红拿去对付嘉福郡主,剩下不多一点刚才偷偷撒屋门口了,也不知道气味浓度够不够吸引来山后野兽的。
没有大黄帮忙,这一招无异于驱虎吞狼,只能暂时解除眼前的燃眉之急,乃饮鸩止渴的下下之策!
可眼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碧云寺香火鼎盛,寺里众人常年在山上生活,想必山里野兽也都驱逐大半,不至太过凶猛。
而且锦衣卫总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他们总要剿匪的。
再坚持一下,努力将伤亡降到最低。
她当人质有经验,更不想死得那么难看,还疼。
“臭娘们屁话恁多,赶紧过来!不然弄死她!”
歹徒被吼得后脊梁腔子里头往上冒凉气,手里钢刀一紧,又轻轻划破一道皮。
明冰雪吓得快疯了,口不择言地骂:
“沈明月你个贱人!你是不是打算害死我,好继续当你的沈二小姐?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明月无语。
姑娘,你做鬼不找杀死你的歹徒报仇,却来找自己?柿子捡软的捏是么?
真不想搭理她,叫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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