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姐妹俩一见面就斗嘴,什么猫儿狗儿也值得拉出来吵一吵;你们姐俩是越吵越亲香,倒是搅得我头痛。”
秦氏揉揉太阳穴,冷冷扫了祸头子九红一眼。
九红一个激灵,恨不得缩进墙里头去。
沈明月是个护短的性子,见不得九红受这种委屈,才要开口替她辩解两句,被王嬷嬷拿眼神止住,暗暗摇了摇头。
秦氏今天本就身体不适,几番大喜大怒格外耗神,不是替丫头求情的好时机。
沈明月也不是不懂看眼色的人,不想再与阴阳怪气的沈明兰呆着找骂,干脆带人回去,眼不见为净。
“娘,我嗓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着了点风受凉了。”
沈明月娇弱地拿帕子掩口咳了两声,装模作样地向沈明兰歉意一笑。
“妹妹身子不舒服,脾气急了些,姐姐大度,自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我回去喝药了。姐姐与母亲吃了午饭再回吧,我就不来送你了,省得过了病气,倒是妹妹的罪过了。”
林妈妈忙给她披上鹤氅,九红默默扶上她一边胳膊,下巴颌快戳进胸腔子里去。
秦氏无奈地看着又装样的小女儿。
咒自己有病多不吉利!
偏偏这傻孩子上赶着找晦气,她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拆穿,给她没脸。
秦氏挥一挥手,说声去吧。
沈明兰同时开口:
“二妹你安心回去养着,这丫头我瞧着好,跟我回去吧。”
“张妈妈你跟去把她的身契取来,赎身银子足足送上,这人我是打算抬举了伺候我们家爷的,不好占二妹妹的便宜。”
沈明兰话说得又急又快,生怕别人拦似的。
话音刚落,外头重重咳嗽一声,屋子里头一静,锦绣声音干干地打帘子通禀:
“大少爷跟姑爷来了。”
沈明伦与颜灏先后进来,屋子里顿觉满当当的。
“娘。”
“见过岳母大人。”
二人先后打招呼,颜灏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面红耳赤。
沈明月忽然就不气了,相反还有点可怜无辜的大姐夫。
好色之名传到岳家,有够丢人。
“见过姐夫,大哥。”
沈明月越过紧张失神的沈明兰,先行见礼,立马闪人避嫌。
“咳咳,月儿身子不适,少陪。”
颜灏脸涨成猪肝色,闷不吭声地弯腰一躬,迟迟不起。
沈明月稍稍避让,带人施施然离开。
“小姐。”
出了主院,九红委屈又惶恐地喊了一声。
“回去再说。”
沈明月拦下她的话头,三人匆匆回了月华院。
“没事吧?”
青雀几个关心地上来问候。
九红摇头,又想给沈明月跪下。
“你赶紧出去避两天,别杵在府里戳眼。”
沈明月皱眉,不喜她畏畏缩缩的受气包样子。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沈明月恨铁不成钢。
九红死死咬着唇。
她当然记得她是小姐的人。可她不是怕给小姐惹麻烦么,那是夫人和大小姐,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
“你个倔头。”
沈明月没好气地骂一句。
“行了,赶紧走吧。我这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外头的事就交给你了,做不了主的再来问我。你不用怕,叫大黄送你。”
九红得了她的吩咐,这才安心地嗯一声,强忍着眼泪,回去收拾个小包袱,低调出府避风头。
青雀几个物伤其类,都安分许多,就连爱说爱笑的香橙都不爱往跑了;外头的消息,还是林妈妈派了小丫头打听来的。
“大小姐跟姑爷饭都没吃就走了。夫人头疼得厉害,大少爷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去翰林院当值。”
沈明月叫赏了小丫头一把铜钱,小丫头欢天喜地地出去。
那股子活泛的劲儿,反叫矫枉过正的青雀几个稍稍松了绷紧的弦,做事时也敢小声闲谈两句。
沈明月没管几个大丫头的悲春伤秋,一个人躲在小书房里画春画图。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凤眸一瞥勾魂摄魄,眼尾一点泪痣平添风流;
直鼻薄唇下是刚毅的下巴,连接一段弧线优美的脖颈,喉结凸出,性感迷人;
喉结下端隐于雪白领口内,窄袖飞鱼服扣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
玄色腰带勒出劲瘦腰身,曳撒下两条大长腿若隐若现;
脚蹬皂靴,头戴翼善冠,腰佩绣春刀并牙牌,浑身充满禁欲气质!
再添两三朵血色礼花菊点缀其身后左右,与眼尾泪痣、薄唇交相呼应,配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气,十二万分勾人!
沈明月跟打了鸡血似的,关在屋里足足画了一天一夜,才得了一副尺余长的小像。
嗯,有经过些许艺术加工,服饰也借鉴了后世电影里锦衣卫的飞鱼服,不过人还是那个人。
沈明月有一双看人的毒眼,经她留神打量过的人,五官及身材比例不会太走样,就连神情气质都能模拟出个七八分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