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汤煲放下,宫女小心地又盛了一碗,又焯了小半碗鸡汤细面,阿绯连喝了三碗,吃了两碗面,整个人舒坦许多,摸摸肚子道:“我吃饱了。”
一拨宫女退后,另一波上前,跪地奉上茶盅,阿绯接过来,漱了漱口,奉盅的宫女退后,上来的才又是喝的茶。
阿绯也没在意,自顾自喝了口:“噫,好久没喝了。”垂眸一看,见杯中红色茶汤盈盈地,自然正是红茶。
阿绯吃饱喝足,也未多想便去睡了,高床软枕,十分舒服,阿绯摊手摊脚,睡得极沉,不知不觉做了好些梦,熟悉的,陌生地……模模糊糊里,便有人细声道:“将军对公主可真是细心,特意吩咐我们准备好了饭食,要公主吃了再睡……”
“是啊……已经两年了,当初多少人谣传公主已经没了,将军却还是那么痴心,居然真的把公主找回来了。”
“你们说,公主是去哪里了?怎么整个人……”
“嘘……”
阿绯听到这里,便闭了眼,察觉有人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下,那声音变得更低了:“幸好公主没醒,大家不要在这里说了,都谨慎些,若是有什么差池,当年伺候公主的旧人就是我们的榜样。”
这一句说完之后,外头果真鸦雀无声。
阿绯听不明白,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几个宫女听了动静,便进来伺候,阿绯认得那个大眼睛的就是劝自己吃饭的,便问道:“你叫什么?”
那宫女吓了一跳,却还是镇定的:“回殿下,奴婢唤作芳语。”
阿绯道:“先前你也在我身边儿吗?”
芳语神情微变:“回殿下,奴婢是最近才给提拔上来的。”
阿绯道:“最近是什么时候?”
芳语垂头:“奴婢说的不清楚,殿下恕罪,是在一年前。”
阿绯穿好了衣裳,这些衣衫比她在妙村时候穿的繁琐的多,阿绯怀疑靠自己的话连衣裳也穿不好,靠这些宫女们手巧。
衣裳弄好了,又去弄头发,芳语小心地把花油润开,替阿绯滋养头发,又用细齿的梳篦梳理好了,替阿绯挽了个发髻。
阿绯任凭她们摆布去,只是恍惚看着镜子里的人,心中却想起在妙村的时候宋守替自己梳头的样子,那时候他就站在旁边笑看着她,赞她是整个村子最美的人。
“殿下真是帝京最美的女子。”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赞叹。
阿绯眼神一变,看向芳语。
芳语急忙跪地:“殿下,奴婢一时嘴快,请责罚。”
阿绯哼道:“不要动不动就跪,起来吧,我要出去走走。”
阿绯起身往外就走,身后芳语跟一干宫女面面相觑,急忙起身跟上。
阿绯出了居所的殿阁,迎面就望见一棵开的半谢的玉兰:“花期好像都过了。”阿绯歪头看了会儿,喃喃自语。
芳语大着胆子道:“殿下要看花吗?百卉院的桃花开得正好……”
“是吗?”
芳语见她并无责怪之意,便又宽心道:“是的殿下,殿下若是嫌远,前面就是翡湖,湖畔也还有一棵桃树的,殿下先前曾说那桃树生得好。”
阿绯望着天色:“那去看看吧。”
一行人沿着回廊往前而行,走了几步,阿绯忽地扭头,看向旁侧,却见在院中有个身影极快地一闪,像是在躲开什么。
阿绯皱眉:“谁在哪里!”
芳语急忙挡在阿绯身前,末尾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便出了走廊去看,那人情知躲不过,无可奈何地现了身:“殿下,是小人。”细瘦伶仃地站在原地。
那两个小太监走到他身边儿,并不为难,显然是认得的,阿绯却也认得,便道:“是你呀,你不去跟着傅清明,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原来这躲藏的人居然正是唐西,唐西是最怕阿绯的,乍然被暴露身形,十分局促,便竭力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砂里:“主子……主子吩咐我留在公主府上,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也方便些。”天知道,他宁肯主子狠狠地揍他一顿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阿绯歪着头看他:“是吗……你过来。”
唐西吓了一跳,反而往后退了一步,阿绯看得可疑,凝视着唐西道:“你怕什么,难道你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唐西头脑发昏,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道:“大人,您就快些过去吧……”
唐西磨磨蹭蹭地果真走过来。
阿绯道:“你抬起头来。”
唐西身不由己地抬头,太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几个麻点十分清晰,脸皮略有些皱皱地,加上他人生的瘦,打扮的朴素,便显得有几分可笑。
阿绯身边几个宫女是认得他的,当下便有人低笑出声。
唐西觉得脸上的麻点都在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很是难堪。阿绯皱眉看了他一会儿:“谁在笑?”
身后的宫女魂不附体,有两个便跪了下来:“殿下,饶命!”
阿绯瞪了一眼又回过头来,望着唐西,思忖着说道:“上回看了你……就觉得很眼熟,现在想起来了。”
唐西呆呆地看她,阿绯道:“你像是我在村子里的一个朋友……”
唐西跟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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