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处置完张嶷,敲打毕曹怔,转身正欲下城楼,忽然身后县丞曹怔惊悸的声音隔空传来:“大人,大人,山贼真的来了!”
闻言,王山豁然转身,几步趴到城墙垛口望去,无穷无尽的山贼从低矮的山梁后徐徐出现,其前锋几近抵近什邡城下,而后方的褐衣山贼还在不停的往上冒。
深吸一口气,王山心里泛起异样的苦涩。
张慕那一伙,果然来了什邡!
说起来,广汉出现今日这样的局面,王连、王山父子这些人是脱不了关系的…………
若非是当年做的太狠,做得太过……恐怕也不会,也不会出现如今这样难以收拾的局面……
不过让王山稍稍心安的是,城下山贼显然没有什么攻城器具……而城内,王山已经下令将什邡的四门堵死了,里应外合是没有机会的!
“都给本官打起精神来,再把眼睛瞪大些!”王山一边按剑巡视,一边喝道,“一旦发觉贼兵踪影,即刻来报!”
“诺!”城头上的县卒、衙役纷纷应诺。
王山来回巡视了两遍,这才放心地下城回衙署去了,他准备去好好收拾一下张嶷。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王山敢肯定张嶷手中一定有一个“小本本”记满他们王氏门庭干得“好事”!一定,一定不能让那些东西流落到他人手里!
张嶷你不仁,自己要玩火,就休怪某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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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泼皮张慕,当然现在已经没人敢这么叫了。
几年前,张慕还是绵竹县有名的市井无赖,出入酒肆饭馆从来都是白吃白喝,进了青楼阁苑也都是白摸白玩,手下更颇聚了一帮青皮无赖,在绵竹县也大小是个人物,可惜好景不长。碰上了昭烈帝刘备倾国之力伐吴,抽调蜀地青壮从军。
张慕不愿被征发为卒,聚拢一帮县里的泼皮破落户,大旗一扯,跑进山里刀口舔血做起了山贼。
最初的时候张慕只是在绵竹乡下打打秋风,小打小闹一番,官府兵马一来则风紧扯呼,溜进山里猫个几个月官兵自然退去。
但后面,张慕却发觉绵竹县呆不下去了,百姓实在是太穷了,没什么油水可捞了。每次下山钱粮没抢到多少,他的山贼队伍反倒越滚越大,广汉郡太多吃不起饭的泥腿子和不堪重负的佃农了,他扯起喉咙一吼便聚集数千人。
眼瞧山上的粮食越来越少,可埋锅造饭的锅口却只增不少,张慕抓耳挠腮,有点坐不住了。
于是他便把一帮手下召集起来,打算商议出个出路。
这时……他那个平日里鬼点子颇多的二当家慎登提溜着贼兮兮的眼珠子跳了出来,“大哥,眼下这日子过得紧巴,要不咱横下心,抢一把督农的人马?”
张慕一听,吓一大跳,伸手指着慎登骂道:“我说老二啊,你他娘的活腻了!那可是军粮,你有几个脑袋呀,敢打督农的注意!”
督农,蜀汉特设官职,负责屯田和向汉中督运粮草。
“大哥您怕什么呀您,眼下弟兄们饭都没吃的了还担心那些做什么!再说了,咱们抢了督农的运粮队咱不还可以跑路嘛,西边就是汶山郡,咱抢完再往汶山的原野上一钻,茫茫草原上谁能找到咱们!”慎登不满张慕的胆怯,可敬儿怂恿。
张慕摸摸脑袋,转念一想――也对呀,干完那票大的后溜之大吉,可以躲起来快活好久。“不过……”张慕虽然有点心动,但还未头脑发热,而是怀疑道:“就咱们这歪瓜裂枣的,能打得过运粮的官军吗?”
慎登嘿然一笑,弯腰凑到张慕跟前附耳低语几句,张慕听闻皱了皱眉,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
“大哥,千真万确呀。自当年汉中之战以来,蜀中承平日久,押送粮草都是各郡各县的戍卒,大哥您还不知道咱们广汉的戍卒是个什么货色吗?”
广汉的戍卒是个什么货色,张慕和慎登就曾经差点成为广汉的郡兵,这两个自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奶奶个熊!好,就这么办!”张慕一咬牙,做下决断,突然他又像似想起什么,扯住慎登质问:“不对呀,老二,瞧你平日那憨痴样,老子打死也不信你能想出这主意!”
“嘿嘿……”慎登居然羞涩的憨笑几声,坦诚道:“还是大哥英明,这确实不是某的主意,是伍先生告诉俺的。”
“伍先生,什么伍先生?”
“不才区区伍左拜会张头领!”一个空灵的年轻男声隔空传来,随即一个穿着一袭白衫的年轻士子出现在张慕面前……
张慕面色凝重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不简单,张慕有点不喜,不喜这个人身上时刻表露的淡淡痞气………………
但事实是,张慕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叫伍左的年轻人,因为在伍左的出谋划策下张慕成功埋伏了一批督农部队,缴获了大量的粮草、物资。更令人欢喜的是,在伍左的提醒下,张慕这伙山贼还侥幸逃脱了几次官府的围剿,逍遥法外。
自此之后,张慕、慎登都很信任伍左,将他视为足智多谋的人物,伍左通过一番表现俨然成为一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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