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自九华寺中一前一后驶出。
马车内,芍药看了看风轻云淡的楚凤九,面露担忧道,“小姐,二小姐她还在昏迷中,若是老夫人问起……”
楚凤九翻动手中书页,淡淡道,“二妹乃是身体虚弱晕了过去,即便老夫人问起,又能如何?”
见楚凤九已有成算,芍药心中大定,静静坐在了楚凤九身边。
马车进了华京城内,很快便停在了相府后院中。
老夫人得知楚若云祈福晕倒,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气恼不已,连大夫都未曾请来。
苏姨娘敢怒不敢言,只得贴身照顾。
寒夜渐临,相府内上了灯。
楚若云才从苏姨娘的低泣声中醒来。
胸口传来的刺痛,令她倒吸了一口气,“姨娘,我怎么在这里,楚凤九呢?”
见她醒来,苏姨娘松了一口气,拿起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没好气地说。
“楚凤九回了府,说你身子孱弱,连为长辈祈福都能晕倒。老夫人听了,着实生了好大的气。”
她翘起兰花指,点了点楚若云的额头,“好好的一场戏,全为她楚凤九做了嫁衣!”
“楚凤九跟人苟且,我就是被那野男人一掌拍晕的。”
楚若云气得面容狰狞,不甘地掀开锦被,“不行,我定要去找祖母跟父亲说清楚!”
“好了。”
苏姨娘伸手摁住她,“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拿什么证明。而且这一次你将宋郡王府牵扯了进去,你若是再纠结此事,只怕连你父亲都会起疑。”
楚若云满脸不甘的恼恨道,“姨娘,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那贱人夺走属于的我宁王妃之位吗?”
“放心,纵然你想放过楚凤九,姨娘也不可能饶了她。”
闻言,她双眸一亮扑上前,“姨娘可曾想出了好法子?”
苏姨娘淡淡吹了口茶,笑容阴狠,“老夫人自上次中毒便一直在服药,要是她因此病重,楚凤九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原本她也不想对老夫人出手。
可老夫人对她母女二人着实太无情了。
既然能借着她,除掉楚凤九,何乐而不为!
楚若云瞥见苏姨娘神色,诧异之余,一股兴奋自心中滋生。
几日后,存菊堂内忽然传出老夫人病重吐血的消息。
赵茹与楚凤九匆匆进了内室。
见到老夫人满脸黑斑,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低吟。
大夫蹙着眉头,将手自老夫人脉门松开,转身之际对上了苏姨娘的眼色。
他微不可见地颔了颔首,冲着一旁的楚淮南作揖,“相爷,老夫人被那毒药侵蚀了身体,病重难治,老夫实在是回天无力啊!”
楚淮南闻言,气得额边青筋突起,抓起手边的茶杯朝着楚凤九砸了过去。
楚凤九将赵茹推开,侧身避开,裙摆边依旧沾染到了滚烫的茶水。
她侧目扫了一眼地面上还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汁,镇定自若开口,“不知女儿何处惹怒了父亲?”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将那有毒的玉容散送来给你祖母,你祖母会病得如此厉害吗?”
楚淮南震怒责问,恨不得让她替自己母亲受了这罪。
“父亲这话好生奇怪,女儿也不知道那玉容散中有毒。”
楚凤九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父亲应当让苏姨娘告诉女儿一声,那女儿便自己用了这玉容散,也免得祖母受苦。”
“你这个孽障!”楚淮南被她的话气得脸色发青。
苏姨娘急忙泫然欲泣道,“相爷,大小姐这是逼着妾身去死啊!”
楚淮南见她娇弱的模样,顿时心生怜惜,对着楚凤九横眉怒竖。
“你这孽障,害得你祖母病重难治,还要害了苏姨娘吗?”
楚凤九冷冷打断他的话,“父亲,陆大夫救不了祖母,不代表我没有办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紧皱剑眉。
随即只见她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唇角微勾,“女儿有把握治愈祖母。”
陆大夫脸色微变,轻蔑冷笑,“老朽不才,也在这华京之中有些名望,这位小姐看着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放肆,此乃相府嫡小姐!”
楚淮南听到这芍药的呵斥声,却倍感难堪,“凤九不得胡闹!”
母亲便是被她害得病重。
如今她还要来添乱不成!
“父亲说的没错,大姐姐,这医术可不是信手拈来的。你纵然想要获得父亲的赞赏,也不能拿祖母的命来开玩笑。”楚玉儿紧随其后嘲讽。
却见她面不改色道,“陆大夫可曾听过一句话,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纵然你治病救人几十年,难道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笑话!”
陆大夫狠狠一拂袖,“大小姐小小年纪,医术能有多高明。老夫人年事已高,哪里能经得起你折腾?”
“大姐姐,祖母可就这一条命,哪里能让你如此作践?”楚若云急忙痛心疾首劝道。
“是啊大小姐,您可万万不能胡闹才是。”苏姨娘也出言附和。
苏姨娘母女三言两语的挑拨,令楚淮南震怒不已,伸出颤抖的手指向楚凤九。
“连陆大夫都治不好你祖母,你竟敢如此托大,还不快退下!”
“若是女儿不能治愈祖母,甘愿由父亲惩治,绝无二话。”
楚若云等的便是她这句话。
若是她不能治愈老夫人。
那害了老夫人的罪名,便会定死在她的身上,绝无更改的可能。
苏姨娘与楚若云交换了眼神,意味深长冷笑。
楚淮南一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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