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是奴婢错了,求您放过奴婢!”冬荣顺着眼前那双精致的绣鞋往上看去。
只见楚凤九面色微沉,眸底仿佛泛着寒冰。
她心头猛地一跳,吓得不住磕头,“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就在此时,芍药红着眼眸冲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
她被小姐派去了主院报平安,没有想到一回来就听说了冬荣告密的事情。
这个贱人!
她上下打量了楚凤九一番,见她无恙,这才恶狠狠望向冬荣,咬牙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诬陷小姐,我打死你!”
芍药一巴掌扇到了冬荣脸上,似是觉得还不解恨,又狠狠踹了她几脚。
“罢了。”
楚凤九拦下芍药,冷声道,“既然她想往别处院子里走,就把她的腿打断,丢进柴房。”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不要啊,求您了……”冬荣脸上血色全无,不住哀求道。
楚凤九面无表情,冷冷一喝,“还不动手!”
“是!”下人们闻言,连忙将面如死灰的冬荣拖了出去。
芍药很是不解,“小姐,那冬荣如此不老实,为何不斩草除根。”
“暂时不用动她,她留着还有用。”楚凤九冷冷浅笑。
芍药见她心有成算,也不敢再多言。
与此同时,华京一座偌大的宅院中。
冷风单膝跪地,将方才相府中发生的事情尽数禀报给了上首位的男人。
男人一袭锦衣,玉冠束发,灯光下面容俊美异常。
他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眸底划过寒光,“敢动我的女人,楚淮南,胆子倒是不小。”
纵然是九儿没有解除婚约,他也不舍得动她一下。
楚淮南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他的女人。
“主子……”
冷风被男人身上铺天盖地的压迫感,震慑的浑身一颤。
这楚小姐乃是主子头一个亲近的女人。
如今看来,她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好像比他想象中要更重。
这个楚相,是觉得命太长了吗?
“工部侍郎督造的崇安殿可建好了?”辰渊面如寒冰,话锋陡然一转。
冷风躬身道,“回主子的话,建是建好了,可工部侍郎利用职务之便贪墨了不少银子,恐怕崇安殿建造不了多久,还得再行修缮。”
男人深邃的双眸泛着冷意,薄唇轻启,“崇安殿没必要留着了,工部侍郎的位置是时候腾出来了。至于他贪墨的银子,孝敬给楚淮南的,全部都要吐出来。”
工部侍郎乃是楚淮南力荐之人。
在楚淮南的庇护下,他的胆子越发得大,连修缮宫殿的银子都敢贪墨。
据他们所查,这崇安殿中所用木材全部都是以次充好。
若是在这个时候崇安殿出了事。
那工部侍郎必定会被革职,而楚淮南要是不想被连累,只有将那些短缺的银子全部填上去。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冷风心中暗嗤,楚淮南猖狂这么多年,这会儿却踢到铁板上。
真是倒霉!
翌日天色暗沉,淅淅沥沥的雨不断落下。
忽然一声巨响从宫内传来。
直到午时过后,楚淮南才一脸疲惫地回到了相府之中。
苏姨娘为楚淮南换下了带着湿气的官服,将手里的瓷碗递了出去,“相爷,这是妾身为您熬的姜汤,您好歹喝上一些,去去寒。”
楚淮南搂住苏姨娘腰身,将姜汤饮尽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泄愤般把碗重重放到了桌子上。
“老爷,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烦恼。您不妨说出来,说不定妾身能为您分担一二。”苏姨娘瞥见他的神情,善解人意地问道。
“崇安殿塌了,摄政王查出来是工部侍郎贪墨,现在皇上责令要彻查此事。”楚淮南愤恨开口。
他早就提醒过此人,绝对不能过于贪心。
可如今,连他也牵扯了进去。
还有那摄政王,竟也向皇上施压要严查此事!
“啊,那老爷您岂不是要被连累?”苏姨娘立时慌乱了起来。
她虽在后院中鲜逢敌手,可到底是妇人。
若是相爷出了事,她争这些有什么用。
“倒也有不被连累的法子,便是将这亏空的银子填上去,可是需要白银两百五十万两,我一时难以筹措。”楚淮南一筹莫展。
“相爷,妾身倒是有个主意。”
苏姨娘眸底精光四溢,低声凑上前,“这两百五十万两银子恐怕也只有夫人的嫁妆才能填补了。”
用夫人的嫁妆,恐怕为人不齿。
看出了楚淮南的迟疑,苏姨娘忙不迭煽风点火道,“相爷,夫人也是相府中人。如今相府岌岌可危,她难道不该出一份力?”
“你说得对,我去寻她!”楚淮南深以为然点头。
苏姨娘嘲弄勾唇,眸底充斥着贪婪之色。
当年赵茹出嫁十里红妆,谁不羡慕。
如今,她就该乖乖把银子交出来!
楚淮南与苏姨娘去往主院的同时,消息便传到了落上院中。
楚凤九面色一沉,走到门口,忽而停下脚步。
崇安殿一事牵连甚广,父亲现在最缺的便是银子。
此时找上母亲,他恐怕是为了母亲的嫁妆而去。
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苏倩如的手笔。
楚凤九沉吟了片刻,朝着芍药招了招手,“芍药,马上去帮我办件事。”
芍药连忙附耳上前,将楚凤九的吩咐听了进去。
这才恭敬应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将此事办好。”
“嗯,去吧。”楚凤九缓缓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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