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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还特地给兰妮写来了信,说他带队冲锋表现得怎么怎么英勇一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胆小鬼呢。他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会比谁都勇敢,比谁都坚决,可是一他这个人简直不像是生活在现实社会,倒像是成天钻在自己的脑袋里,不愿到现实里来,而且一唉,我也实在说不清!要是我前几年理解了他,他一定早跟我结婚了。”

她把信紧紧捧在胸前,心中无比怀念阿希礼,傻傻地想了他好一会儿。她对他的感情,从爱上他的第一天起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她对他至今仍完是她十四岁那年的感情。那年的一天她站在塔拉庄园的门廊上,看见阿希礼迎着早霞,头发闪着银光,含笑骑马而来,她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了这种感情,一时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爱,到现在仍不外乎是一个小姑娘对她感到难以琢磨的男人的敬慕;她自己并不具备却甚是羡慕的一切优良品质,他身上都有。他至今仍是一个小姑娘梦中的理想骑士。小姑娘没有别的梦想,只要他表示一下爱情,也没有别的期盼,只想得到他一个吻。

看过这些信后,她觉得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他虽然跟玫兰妮结了婚,可爱的还是她斯佳丽;这一点她心里有了底,她也可以说是心愿巳足了。她依然那么年轻,依然似一块璞玉。如果查理以他拙劣的手腕、不断的殷勤,激发了她心底深处**的潜流,那么她对阿希礼的愿望也就决不是一个吻所能满足的了。可是作为夫妻她跟查理相处总共才那么几个月夜,她的情窦并没有因此而开,姑娘家也并没有因此而成熟。查理并没有让她懂得什么是**,什么是温存,什么是**和精神的真正结合。

对于什么是**,她惟一的体会就是她得屈服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男性疯狂一跟女性截然无关的男性疯狂。这种事不仅痛苦,而且让人害羞,随后还难免带来一件让人更加痛苦的事情一生孩子。结婚就是这么回事,对此她也并不觉得意外。在她跟查理举行婚礼前,她母亲就曾经暗示过她,说妇道人家对婚姻生活,理应以严肃的态度、坚忍的精神去承担;失去丈夫以后她听到一些太太们私下嘁嘁喳喳的议论,就更加证实了母亲那种意思。如今**结束了,婚姻结束了,斯佳丽倒也觉得松了口气。

婚姻是从此结束了,但是爱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因为她对阿希礼的爱又是另一回事,这种爱跟**、婚姻都毫无关系。那是神圣的,绝美的,是长年累月难以言明而悄悄滋长起来的一种感情,而不时的回味和向往又促进了这种感情。

她叹了口气,把信上的缎带又重新小心扎好,又想起了那个不知问过自己多少次的问题:阿希礼身上到底有什么奥妙,使她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她想好好琢磨琢磨,求得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可是她的脑筋实在太简单,结果仍跟往常一样,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她把信在文书盒里照原样放好,关好了盖子。这时候她却突然皱了下眉,因为她想起了在刚才看过的信里,末尾有一段提到了巴特勒船长。真是怪事!这都是那个无赖一年前说的话了,阿希礼居然还记在心上。没说的,尽管巴特勒船长舞跳得出神人化,但论人品绝对是个无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义卖会上说南部邦联那么多坏话了。

她几步走到镜子前,得意地掠了掠她那一头光滑的秀发。她的精神就来了一只要一看见自己白皙的皮肤和带点乜斜的绿眼珠,她的精神就来了。于是她特意微微一笑,显出两个酒窝。她记得阿希礼一向很喜欢她这两个酒窝,于是就飘飘然地只顾打量镜中自己的身影,把巴特勒船长给忘了。爱了人家的丈夫,偷看了人家的信,并没让她觉得良心有什么不安,倒是美滋滋地,在那里尽情欣赏自己的年轻与美貌,心里又重新信心十足,觉得阿希礼一定是爱她的了。

她心情轻松地打开门,走下那一片朦肽的螺旋楼梯。走到一半,嘴里就不由得唱起了《《无情战火结束后》。

战事仍在进行,仗好像打得也还算顺利,不过,“只要再打一场胜仗就可以结束战争”之类的话,人们再也不说了,他们也不再说北方佬都是胆小鬼了。现在大家都巳经看得很清楚了,北方佬决不是什么胆小鬼,要征服他们也决非是一场胜仗能解决问题的。可是南军的摩根将军和福雷斯特将军毕竟还是在田纳西打了几场胜仗,布尔伦河的第二次战役也取得了大捷,这些都是狠狠揍了北方佬的证明,还是可以得意一番的。只是这几仗虽然揍了北方佬,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亚特兰大的医院里和收容所里伤病员人满为患,穿丧服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奥克兰公墓里一排排是阵亡士兵墓,这些墓一天天还在增长。

南部邦联的币值大跌特跌,食品衣物的价格因而暴涨。由于军需部门不断大量征粮,终于连累了亚特兰大居民的餐桌。白面是既少又贵,精白面包和各色糕点都看不到了,餐桌上玉米面饼一统天下。肉店里简直没牛肉卖,连羊肉都很少,就是有也贵得只有有钱人家才吃得起。好在猪肉还有的是,鸡肉和蔬菜也还都不缺。

北方佬进一步加强了对南方港口的封锁,茶叶、咖啡、绸缎、鲸骨箍、香水、时装杂志和书籍之类的奢侈品,无不奇货可居。连本来最便宜的棉织品价格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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