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乔,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便是七门调中的扎彩匠。
听我奶奶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做这门手艺,也出现过大师级别的人物。
可惜后来一代不如一代,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和我爸一看我是个女娃子差点把我扔了。
还好奶奶明智硬是将我带在身边教了我十几年扎彩匠的手艺,可我学艺不精也就是个半吊子的水平。
后来,我凭着半吊子的本领和祖辈留下的扎纸铺生活过的也算还说的过去。
这一日,村里周大婶给我打了通电话,听她电话里的口气着急的不行,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吓的我匆忙关门朝着乡下赶去。
我住的地方和老家有着一河之隔,想要过河就务必要做渡船。
城郊河边上。
我看看手表都快八点了,也不知道这个点还有没有渡船了,说来奇怪了,这刚刚才入秋,这河边已经冷到穿长袖外套都冻的慌。
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朝着河边看去。
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我有点惊讶,这个点还有这么多人要渡河?
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机动机的声音,一条破旧的船缓缓朝我驶来,停在我的眼前。
摇船的是一位年龄稍大的大爷,他有点不耐烦催促着:“都快点,赶紧上船,这是最后一班了,我赶着下班呢。”
排在前面的人井然有序的上船。
而我正想着,不知道周婶子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奶奶有没有过去。
大爷见我发呆,怒吼了两声:“你到底是咋回事,渡河不渡河?不渡河别耽误别人时间。”
我一愣,看着排队在我身后的人脸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少许的不耐烦:“渡。”
我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踏上了夹板,身后的衣服却被人大力的拽了一下,我有点温怒的回头。
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身上穿着对襟的白裙子,她正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好生可爱:“姐姐,我没钱,你能帮我付一下吗?我阿嬷就在前面等我,等我到哪里了,就把钱还给你。”
阿嬷?是奶奶的意思吗?在乡下哪怕仅仅只是隔了一个镇方言也大有不同。
我看着小姑娘的嘴唇都被冻的发青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我的后脚跟直冲我脑门。
我下意识的收回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当然可以呀,你先上来吧,老板多少钱一个人。”
“三块钱一个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叮当响的几个硬币,有点不好意思的:“那个老板,你家可以支付宝吗?我这出门比较急没带现金。”
“那边是微信,那边是支付宝,自己扫码付钱,其他人都自觉点赶紧的交钱上路了。”船夫白了我一眼,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
我扫了扫旁边的二维码,付了六块钱,重新做到小姑娘的旁边,看她冷的不行了,我将外套脱下来穿在她的身上。
老板瞧我一眼,一脸不屑:“小姑娘,不要好心办坏事了。”
我没理会他,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湖面上的原因,手机也没什么信号。
我实在是无聊,打量起船上的客人来,左边的那位老大爷,手里提着个鸟笼子,嘴里叼着老式烟斗,头上戴着一个圆形的帽子,上身穿着白马褂,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身上纹着龙和虎,梳着十几年前杀马特的头型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正前面坐着一个大姐,她穿着的旗袍怀中还抱个小孩子。
一股凉气从我脖颈处袭来,接着耳边传来一声缥缈的声音:“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前方渡口立刻下船。”
这话说的我一脸蒙,不解的问:“什么意思,我还没到呢?”
这时,一阵湖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风吹起那个大姐旗袍,她……她竟然没有下半身,她怀中的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一个脸色发青,唇角带血的死婴儿,借着月光我才发现那个老太爷身上穿的,是……是寿衣!更别提那爬满蛆虫的年轻人了。
我的心嘭嘭的直跳着,万分紧张向拐角缩着,我将长发放了下来,挡住我那惊恐的脸,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看我旁边的小姑娘了。
我就算再笨也明白了,我也明白了我这是上了阴渡船了。
这时候大爷吆喝了起来:“七月半,亡人节,大鬼小鬼还阳来。生人莫出行,夜间莫唤名。出行着黄衣,遇水绕路行。冲撞已亡魂,祸事惹进门!”
七月半!
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是七月半。
七月半,鬼门开,大鬼小鬼上岸,享受人世间的亲人给他们送去的香火。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那飘渺的声音又传来:“别怕,前面渡口下船,书包里有一道黄符,下了船立刻用它扎纸马。”
“好……”我将背包从后面拿到了面前,手一抖背包掉在船舱里,小腿直哆嗦站不起来了。
“呵呵,瞧你那胆小的样子。”身后的那个声音调侃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