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垂眸行了一礼,声音清澈如溪水,婉转如莺鸣,“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百度搜索
夏丞相看着凤吟微微眯起双眼,此女子有胆有识,绝非若儿可比,可惜的是个女儿身,如果是个男子,肯定难以对付,看来有她在,若儿很难在王府得势……
南宫泉微微一怔,“竟然还有如此说法,却不知今天犯了弹琴的哪个忌讳拒做填房:农家药女。”
闻言,凤吟浅浅一笑,看向夜皇的神色带着一丝雀跃,“现在虽不是风和日丽,但也月色怡人。皇宫别院,花香四溢,这种杯中自有天上月,腹内更牵万种情的景色,绝非尘市。琴后有垫子,自然能坐。儿媳自是不敢不衣冠而出现在宴会之上。”
这出奇的说法,让夜皇不禁来了兴致,他一双尾角上挑的凤眼波光流转,妖魅带笑,此时隐住了眼底浓重的杀气,柔美异常,然不像那夜的模样,“俗子是谁?”
凤吟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院落里的人纷纷被凤吟这新奇的说法给吸引住了,所有人都看着她,连之前他们口中的嘲讽都忘记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不堪。
这时,拓跋硕也忍不住的站了起来,看着凤吟复又好奇的问道:“俗子是谁?”
闻言,凤吟这才转头笑看着拓跋硕,“俗子在问谁?”
这两问让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就连南宫泉也是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凤府小姐所说的俗子就是拓跋硕!因为有俗子,所以不弹!
南宫泉心中顿时一阵畅快,刚才拓跋硕毫无礼数和粗俗的话让他心中早已闷着一口气不好发作出来,此刻这凤府小姐凤吟为他除了这口气,这琴断是不能弹的!
“你!”
看着周围窃喜的众人和不断飘荡过来的低低细语,拓跋硕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凤吟口中的俗子就是他!身为蒙古九部落可汗,手下谄媚的人不少,他不屑,但现在这样当面讽刺他的还从来没有一个!拓跋硕心中愤怒,但见凤吟镇定自若的面容,他却转而笑了,一甩袖子,“本汗是一粗人,本来就不懂这些,王妃说的是。”
凤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分明在拓跋硕眼中看到了愤怒,那丝愤怒却忽然消失殆尽,这拓跋硕究竟是怕她什么?或者是另有所图?
在听到凤吟口中的嘲讽之时,夏若昀嘴角就勾起了微笑,经过接触,她知道拓跋硕是个粗人,又及其要面子,被凤吟骂为俗子,肯定不会罢休,要找凤吟麻烦的!而且,像拓跋硕这样的粗人,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粗俗的话来。但听到拓跋硕温和的话语,让她不由一怔,旋即心底涌现出一丝愤恨和嫉妒,凭什么刚才她开口说拓跋硕的时候,得到的是南宫卓的冷眼相对和拓跋硕的不屑目光,而拓跋硕竟然对这个丑陋的女人这样纵容!
“不知道有什么是可以对着本汗这个粗人演奏的?”拓跋硕眼底带着笑,直勾勾的看着凤吟,好似下一秒就要吞噬掉她一样。
凤吟心中一阵警觉,心里却想要哭,她不会弹琴,这才用了这样的手段搪塞过去。她转头看向台上,南宫泉,皇后,刘贵妃都在看着她,这些人一副好奇不肯罢休的模样,如果不演奏点什么,这一些人恐怕都不会死心的。可是……她确实不会啊!
转念至此,凤吟忽然眼神一亮,她转头笑吟吟的看向广陵王夜皇,“王爷可否借我一件东西?”
夜皇慢慢的将酒杯中的酒倒入口中,半响才看向凤吟,眼底带着一丝戏谑,“你要借什么东西?”
“你怀中的箫!”凤吟的声音不大,但是清楚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纷纷看向广陵王,这一身黑衣铠甲,秀发丽容,实在想不出会藏着一把箫。
夜皇脸上的笑容慢慢隐退,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你若能说出那箫的来历,本王便借给你。”
这声音好像没有一丝变化,但落在凤吟的耳中,凤吟心中一紧,刚才打量夜皇的时候,在他侧身之时就看到他腰间的鼓起,虽然细微,但是身为特警的她眼里极好,大约判断出来是把箫。刚才苦恼之际,灵光一闪想起了夜皇的箫,这才开口借他的,想不到他反应竟然这样异常,莫非触到了他的逆鳞?
但如今的她骑虎难下,仔细看了看夜皇的腰间,凤吟的神情也凝重起来,“应该是琴箫。”
“何为琴箫?”夜皇没有抬头,但这声音带着一丝逼问。
“琴箫,伴琴而生的箫。共开八孔,七后一,直径略细,音色较小,与琴和鸣恰好。”
还记得不懂丝竹音色的闺蜜突然拉着她去学箫,原来是看上了那个年轻教授,当时她也只是略听了一下,还是记得一些。
夜皇狭长的眸子望着凤吟,蓦地迸射出一丝杀机,树上的花瓣纷纷洒洒的落了下来,群臣的衣衫无风自动。
凤吟只觉得一股气势缓缓推来,她站立在原地,左腿后退半步,这才堪堪抵住了,心中念叨着,完了完了,果然是触到他的逆鳞了!要死了!
那气势好似一张屏障,紧绷颤动,好像达到了极点,终于破碎了,挨着凤吟的皮肤滑过,最后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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