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逍遥、上官璇二人出了万秀岭,在附近的镇上买马套车,直奔南花镇。
一进官道,便见难民无数,哀鸿遍野,一打听才知太行群盗在黄河以北周围的几县大肆劫掠,近万百姓南下避难。
路上拥挤难行,直到第三天,马车才到达开封。因是重镇,局势到颇为平稳。铁逍遥在城里稍作休整,驱车北行。
开封向北不远,前面的道路竟然又堵塞了。
原来前方是一座石桥,有两个人当桥打劫,从大清早一直闹到过午。
若是寻常劫匪路人早跑得一干二净,也不会聚了这么多人,偏偏这两人只劫过往富人,早晨开张的第一笔买卖钱财到手还没捂热,便接济了边上一群乞丐。
消息一传,难民一涌而至,这两人边抢边施舍,忙了大半天竟成了专门的劫富济贫。
铁逍遥听闻后啼笑皆非,向上官璇道:“咱们去瞧瞧这是两个什么样的人物。”赶着车挤进人群。
临近桥头总算地方宽敞起来,便是那些饥寒交迫得到周济的人对当众行凶抢劫的两人也是畏惧多过感激,不敢围得太近。
离远便听得一个大嗓门吵吵嚷嚷:“站住站住!这个不能放过去。阿二,咱们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呢!”
“不行,你小子痛快点,把大爷惹急了可没你好果子吃。给你留一两银子吃饭赶路,快些滚蛋。”
中间还夹杂着哀求声。
却见一个铁塔样的大汉当桥而立,手里提小鸡一样抓了个穿长衫男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可怜你谁可怜我们。爷们有急事,就算跟你借的行不?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脖子拧折?”
一个白胖子站在他身旁,面有急色,两个人一站将丈余宽的桥面堵得严严实实。
白胖子一伸手将铁塔大汉搜刮来的几锭银子抢在手里,出手间极为干净利落,数落道:“这钱我拿着,大哥,我求求你,你可别再做滥好人了,师叔还等着咱俩拿钱救命,这两锭银子够干什么的?都怪你,害我跟着饿肚子,师叔在南花镇也不知道吃上饭没。”
铁塔大汉“嘿嘿”讪笑两声,抓了抓头皮:“别急别急,呆会儿看能不能来只肥羊。”四下望望,扯着嗓子叫道:“都走吧,都走吧,俺实在顾不上你们了。俺还等着上千两银子救命呢。你,你,看看,穷成这样,快点的,赶紧过去,别耽误俺时间。哎,这位大哥穿得不错,你等等的。”
登时桥头又一阵兵荒马乱,铁逍遥、上官璇看他从人群中又抓出一人来,都是忍俊不止。
白胖子叹了口气:“咱们一大早闹到现在,哪还有肥羊啊。这种小虾米,早晨那会儿都懒得动手,现在也不多了……”话未说完,怔了一怔,手指前面小眼放光:“快,阿大,这个,这个。”
那铁塔汉子顺他手指望去,只见一个人骑匹黑马沿路而来,已快至桥头。
一看马上人的打扮,铁塔汉子险些放声大笑。
马上那人一袭青衫,看不出是什么料子,深蓝色滚边,做工极为考究,头戴风帽,前沿压得很低,挡住眉眼,看不清模样。关键此人背了一个长长的大包袱,不知包的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活脱脱的一只肥羊。
两兄弟眼瞅着肥羊到了眼前,笑嘻嘻地一拦,铁塔汉子匝吧匝吧嘴,道:“小子,快点把身上的银子、值钱的玩意儿都交出来。”
肥羊一手拉住马缰,看样子还挺镇定,在马上四下看看,道:“劫道?怎的这么多人?”
铁塔汉子“呸”了一声,不耐烦地道:“快点,别让大爷动粗,好东西都拿出来放你过去,别他娘的舍命不舍财!”话刚说完,肚子极响地“咕噜噜”叫了几声,脸皮难得的红了红。
肥羊帽沿下露出的嘴角翘起,却没再吱声,伸手在袖底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白胖子眼疾手快,一伸手接过来。铁塔汉子凑过去看,匆匆一扫见除了最上面的是张一百两的,下面十来张都是三百五百,抽了口气,登时对面前的肥羊另眼相看,侧身便要让他过去。
白胖子一把将他拉住,将银票塞进怀里,低声道:“别忙,这些钱交了诊费剩不了多少,再说沈无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肯见咱,南花镇上吃住都是无底洞,这肥羊得再宰宰。”
铁塔汉子点了点头,向那肥羊瞪眼道:“听到了吧?咱们等这钱救命呢,再拿点。”
肥羊微微颔首,很乖地自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到那白胖子手里,道:“银票就那些了,这马也给你们吧。”
上官璇揉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这个老实异常的肥羊下马姿势轻盈潇洒,显是个练家子。
那两人却浑然未觉,白胖子接过缰绳,两人红着眼盯着肥羊背后的包袱。
那肥羊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轻轻“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一张琴,两位何必做得这么绝?”迈步往桥上走。
那白胖子伸手欲拉他,肥羊衣袖微动,那二人身子登时定住,手法之快连一直等着看戏的铁逍遥也不由目光一凝,细细打量那人。
那肥羊轻易制住了两个强人,却未打未骂,甚至连银票马匹也没往回拿,径直欲走。
铁塔大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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