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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对方,仅此而已。

当时的许落,满脑子都是怎么脱逃远遁,并未在意,但是岑溪儿却把这一眼放在了心底,那是她一眼相中的夫君哟。

“溪儿,我娘说你要嫁人啦?”临成亲的那会儿,同村的女玩伴春枝问岑溪儿。

“嗯。”岑溪儿害羞的点头。

“怎么听说也是穷人家?……往你家提亲的人可不老少,我记得镇上员外爷家那个管事都来过呢,还有好些个家里殷实的。”春枝惋惜道。

“那有啥,慢慢我们家也会好的。”岑溪儿昂起头,双眼中满是坚定。

“瞧你,还没嫁呢,我们家都出来了,千肯万肯着急的样儿,那人什么样呀?”

“可好看的人呢,高高的,干净利落的模样,还是秀才公呢,文气,面也善,……”

“哎哟,瞧你……是啦,好看的秀才公,怎么看得上咱们农家人哦?”

“……,因为我好呀,……也好看呀。”岑溪儿说完自己就害羞得涨红了脸,是呢,我好着呢,小姑娘摸一把自己的脸蛋儿,也好看。

那一年,岑溪儿十六岁。

再是贫苦人家的姑娘,在出嫁这事儿上,也一样有着自己的小念想,小小的期盼,小小的甜蜜。岑溪儿选了个自己一眼相中的,喜欢的,爹娘也不反对,多好多甜蜜呀。

十六岁的岑溪儿就这么甜甜蜜蜜的出嫁了,然后,就是夫君新婚夜的远行,两年孤单艰难的日子,就凭着落在心底的那一眼,加上俗世女子的品德教化,从一而终的观念,两年,岑溪儿不曾有过一丝怨一丝悔。

可惜这所有,两年来,又何尝有一丁点儿曾经出现在心无旁骛的元婴大修士心上过。

岑溪儿把油灯挑亮了些,从箱子里拣出来一套长袄,一副鞋袜,低着头红着脸捧到许落面前,“相公试试看合不合身,我,奴家……去给你做饭。”

“你称我就好,不用说什么奴家不奴家的。另外,不饿的。”许落接过衣物,说道。

饿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咕……”一个千回百转的声音……原来饿是这样的哦,没了灵气的滋养,辟谷已然不知多少年月的元婴大修士……饿了。

岑溪儿嘴角露出来一丝儿笑意,忍住了,抿着唇说:“那相公先换衣服,我做饭去啦。”说完匆匆低头逃了出去。

“怕是去笑了。”许落想想,自己也笑了。

两间小屋,一间卧室,另一间就是厨房,许落这边换着衣服,听着那边岑溪儿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忙碌的声音。

生火了,柴火嘭的燃起来,水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热气,食儿熟了,飘散过来香气……这就是凡人的日子哦。

岑溪儿端着一碗面进来的时候,许落早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灰白色的长袄,布鞋,白袜,没了青衫仙人的出尘,但是看在岑溪儿眼里,却亲近了,两年,男人终于穿上了自己亲手缝的衣裳,那是多少个孤单的夜里对着灯火的念想啊……那念想,比她手里的线还长。

嘿,这是我家相公呢。

“很合身。”许落暖声说着,张开双臂在岑溪儿面前转了个圈。

“那就好呢”,岑溪儿这就开心了,幸福了,放下手里的面碗,“相公先吃,不够我再做。”

说完她在桌边坐下来,壮起胆子望着许落。

是该好好看看了。

两年前初见的那一眼,先是不知来由的心欢喜,再是道不清缘故的心安。岑溪儿还想着,等一个时候,要亲口告诉许落自己当时心里的感受——那日初见,我似早就见过你,一直在等你。

可惜,庆国这一带的规矩,定亲之后,成亲之前,两人不能再见面,而成亲当日,哪怕让他背过了,又磕头拜堂,却没说上话。这话竟就这样一直没机会说出口,晃眼,就是两年。

“你呢?”许落见岑溪儿坐下来了,面前却空无一物,问了一句,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啊?我,我晚饭吃过了呀。”岑溪儿慌忙道。

“哦。也是,挺晚了。”许落看了看窗外天色。

一碗面,上头盖着两个荷包蛋,这就是元婴大修士许落在俗世里的第一顿饭了。真是……太好吃了,许落想着,这世间大概再没有比辟谷更傻的事情了。

“还要么?”岑溪儿看他三两下吃完了一碗面,迟疑着问道。

“哈……也好。”尴尬归尴尬,许落确实意犹未竟。

“啊……好。”岑溪儿倏然站立起来,却没有后续的动作,双手用力的攥着衣角,眼神中突然的满是慌乱和局促,几乎要急出眼泪来。

这是怎么了?

许落不明就理,疑惑片刻,端了空碗往厨房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残破的空间,除了干净,再没有别的好了。

几捆干柴,一座空荡荡的灶台,还有业已掏空了的一个小竹筐……除了一小瓦罐盐巴,哪里还有什么鸡蛋和面,许落揭开锅盖,里头……是一根吃了一半的山药。

“这……”许落嘴里还留着鸡蛋和面的味道,见此情景心中惭愧不已,有些尴尬的嘀咕了一声。

“相公,我……”岑溪儿站在他身后,着急不安着,眼里泛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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