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自以为领会了自家姑爷的意思,再加上选秀在即,他们立刻就风风火火的张罗了起来。挑布料做衣裳,好看的首饰头面不要钱似的往家里搬,还花大价钱请了据说曾经在宫里服侍过贵人的教养嬷嬷教导自家闺女规矩,虽比不上那些打小就有教养嬷嬷随伺在侧的世家贵女,但好歹也能临时抱抱佛脚吧。
孙家虽然有徐令谦这个贵婿,但整个孙家并没有鸡犬升天。一来是孙家男人自个不争气,孙老爷子和四个儿子是读书人,可除了孙老爷子是个举人之外,四个儿子是一个不如一个,老大还考中了秀才,老二是个童生,老三和老四现在仍是白身呢。偏一个比一个清高,觉得读书人清贵,放不下身段去从武职。像孙家老三,宁愿跑去经商也不愿意入大营。经商来钱快呀,当个大头兵有什么出息?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孙家人最为不满的,那就是徐令谦铁面无情,不愿意提携拉拔大舅哥们。不然凭着徐令谦的身份地位,孙家总能谋个四五品的文职吧,哪像现在孙家的老大才做个八品的小官。
至于孙家有举人功名的孙老爷子,本来当地的知县大人瞧在徐令谦的面子上,想让他出任县里教谕一职。可惜孙老爷子嫌弃官小,不够威风,拒绝了。
当然这些都是孙家男人的想法,在徐令谦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在徐令谦眼里,岳丈和大舅哥们空担了读书人的名头,实则却是连半瓶子水都算不上,又迂腐眼高于顶。这样的人若是做官不得祸害一方百姓?为了给自己省点心,还是供养着吧,给大舅哥谋个八品的小官,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孙家空有贵婿却并没有占到大便宜,这些年也憋屈坏了,现在一朝得了个登天的机会,可扬眉吐气了,头昂得高高的,恨不得敲锣打鼓宣告天下。
如此一来,孙家的所为就传到了徐令谦耳朵里,他气乐了。
“孙家啊!”他神情淡漠,晦涩难明。
置办衣裳首饰不给人家银子也就罢了,还打着他的旗号行事。呵呵,别人还以为是他的意思呢,天知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招来亲随,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打发他出去办事了。反正丑话他已经说在前头了,是孙家自个不听,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别给他扯什么亲戚关系,他徐令谦本就亲情淡薄,除了儿女,能被他放在心上的人还真不多。他亲爹他都没在乎过,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岳家呢?
孙家不听话,教训便是。徐令谦把话吩咐下去,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他的三个儿子却忧心忡忡的找过来了。
徐令谦看着欲言又止的三个儿子,眉梢轻扬,“闯祸了?跟别人打架了?打赢了没?要是没赢就门口站着去,老子没这样的怂包儿子。”
三个儿子一脑门子黑线,他们都多大了还打架?父亲还能盼他们点好吗?
徐威和徐武捅了捅大哥徐直,示意他来说。徐直皱着眉头,十分踌躇,这事还真不好开口哇!
徐令谦把儿子们的小动作瞧在眼里,又是眉梢一扬,“老大,你来说。”
徐直忙站直了身体,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憋得脸通红。被他爹一瞪,“是孙家的事吧?瞧你那点出息。”
徐直虽被他爹训了,却如释重负,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父亲已经知道啦?正是外祖家中的事。父亲,儿子听人说外祖家里打着父亲的旗号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这不是给他家惹事吗?他一听说是又气又急又头疼。
“什么不好的事情?”徐令谦嗤之以鼻,“不就是买东西不给银子吗?不就是强要人家的镇铺之宝吗?不就是挤兑得人家生意做不下去吗?”
徐令谦每说一句,徐直哥仨就羞愧得把头往下低,“父亲,您,您知道啦?外祖父和舅舅——”他们说不下去了。
徐令谦却皱起了眉头,喝道:“把头都抬起来,你们姓徐,孙家的事与你们何干?”
哥仨下意识地便抬头挺胸站得笔直,徐令谦看着他们脸上的羞愧,道:“你们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徐家是徐家,孙家是孙家,孙家虽然是你们的外家,但说到底是两家人,姓孙的做的事,关姓徐的何干?”
顿了一下又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老二和老三回大营,老大把手头的事务安排一下,收拾收拾准备跟我进京。”直接就把三个儿子支出去了。
他倒是不怕他们管孙家的事,而是担心孙家找上他们,他们到底是做小辈的,怎样都难做。
没过几天,孙家就出了事,先是做小官的孙家大爷被妻子带人堵在寡妇房里,推搡之间孙家大爷脸上被抓了好几道,狼狈极了。
紧接着做生意的孙家三爷也出了事,货被人给劫了,还被人骗走了一大笔银子。
再然后暴出孙家老爷子养了个十六七的外室,还怀有身孕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孙老夫人那个震怒呦,儿子都当祖父了,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鼓捣出了小孽种,老脸都丢光了。
一时间孙家鸡飞狗跳,可让众人看足了好戏。
孙家大爷品行有瑕,被上官委婉的劝回家,说是避闲话,其实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孙家大爷自然不乐意丢了官职,自然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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