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棣径直回了院子,这才招来了亲信海叔:“到底怎么回事?”
海叔跟随封常棣多年,自是明白他说的是贺锦兮,连忙应道:“她是看了告示来报名的,在初选时,二爷和四爷的人已经把她淘汰了,不知怎的,她竟又出现了。”
封常棣的目光沉沉:“查查她为何而来?再将她带回来。”
“二少爷,这姑娘不论出于何种目的而来,今日终归是坏了二爷和四爷的计划。”海叔说道,“这对您来说是好事。”
“二叔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封常棣淡淡说道,“他们只会以为这个姑娘是我找来的。”
海叔微微一惊:“那姑娘岂非危险?”
封常棣倒是不急,如竹的指节轻叩桌面:“海叔,你帮我出一张告示,司命夫人已定,便是那位名为贺锦兮的女子。”
“是……”海叔本能应下,随即骇然,“二少爷,您不是说不会理会二爷他们这场闹剧,怎得又改变主意?再者,连这位贺姑娘的底细都未查明,就这样将她定下,万一她是二爷他们的人……”
封常棣略一抬手,声音依旧清冷:“这般难得一见的姑娘,自然要先留在身边。”
“可是我们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海叔为难地说道。
“告示一贴出来,她自然就会出现。”
海叔不可置信地看着封常棣,但又立刻平静下来,二少爷行事素来周全,若非他医术绝顶高超,更适合为司命一脉传承,如今家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既然他下了令,下面的人只管办就是。
至于那位贺姑娘的底细,留在府中慢慢查便是。
*
夜黑,风高,星月隐于云后。
一道黑影顺着屋顶悄悄潜入封府,停在竹杖居屋顶上。
昏黄的烛光透过轻纱窗落下一地碎金,一道颀长清瘦的剪影立于窗边,巍然不动,似是凝神思索着什么。
屋顶上的黑影顿了顿,纵身一跃,落在院中。
然而,她的脚才刚刚沾地……
“唰啦啦……”十几二十名家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齐齐将她围住,为首的是一名老人家,他拱手作揖,态度客气:“贺姑娘,我家二少爷已恭候多时。”
想尽办法伪装身份却被一息识破的贺锦兮:“……”
是她大意了!
师父,你说得对,山下人果然比想象中的要难缠。
贺锦兮被带进了屋内。
一豆青灯摇着微弱的光,勉强照出窗下男子的模样。
清冷的眉眼透着淡淡的疏离,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冷白的面容在月光之下几近透明。
好看是真好看。
贺锦兮本着欣赏美人的心思将他打量了一番,待对上他的眼,却又立刻退了一步。
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会令人不由生出几分畏惧,仿佛是悬于窗边的利剑,下一刻便要破空而来。
她立刻将目光挪开。
坦白说,贺锦兮收到自己入选的消息时,脑门是凉的。她不过回客栈睡了个觉,醒来后就成了未来的封家司命夫人!
封二少爷连她的脸都没看清,就把她定下了,他……他怕是有什么大病!
被订婚的贺锦兮被气了个倒仰,差点口吐芬芳。当下决定找那位二少爷问清楚,这才有了夜探封府一举,却没料到,这全都在封常棣的算计当中。
贺锦兮看着那位丰神俊朗的男子,又立刻平静下来,怀着一丝侥幸问道:“封二少,你找我有事?”
封常棣看了她一眼:“是你来找我。”
“可你把我抓过来,不就是想见我么?”贺锦兮是没见过世面,但不代表她没脑子。
封常棣没有回应,只是走到她面前,然后就……一把被封常棣抓住了手。
贺锦兮:“???”耍流氓?
她抬起头,却发现烛光渐黯,将他的面容隐了一半在黑暗中。
是错觉吗?方才冷白的面容竟然有了一丝血色?
封常棣目光专注地打量着贺锦兮,修长温热的指节又轻又缓的从她的掌心抚到手腕:“你觉得因何而起?”
贺锦兮想挣扎,但想到等下要说的事,便只能忍着:“你也不想要娶一个不知根也不知底的女子当妻子对不对?”
却见封常棣点了点头。
贺锦兮悄悄松了口气,索性敞开了说:“若冲喜真有用,世人只要有病,办一办喜宴不就治好了!想来是你受小人所迫,无奈之下才会比艺招亲对吧?您这般男子,就是公主也配得,必不可能让我占便宜对不对?”
“若是你,我倒是不介意。”
“对呀!我也是这么……”贺锦兮一顿,“什么?你不介意?”
封常棣的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将她的身姿容入眼中:“不介意。”
“封二少,您是因为我搅了你的选妻,所以想抓我来赔偿么?”贺锦兮思来想去,就剩下这个理由,只能苦口婆心劝道,“那些姑娘一个个心怀叵测,心术还不正,我是在帮你赶走不合适的,论理,你应当谢我!还得重谢!”
封常棣挑眉:“以身相许不够重?”
贺锦兮:“……”
她深吸了口气:“成亲得分个你情我愿,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呀!”
“我自然是确认过的。”
贺锦兮急道:“除去比艺会上那几眼,你我算是初次相见,话都没说过,你何时找我确认过了?”
封常棣问道:“你身上还有招亲的告示么?”
“干……干什么?”他怎么知道?
贺锦兮从小不爱读书,大了之后虽然识字,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