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多谢齐少爷仗义执言。”贺锦兮坐在凉亭里,客客气气的给齐玉柏道了谢,然后抬头看向站在齐玉柏身后的乐师。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齐少爷恐怕是说不了话,所以才有了乐师这么个“代言人”。
齐玉柏点了点头:“无妨。”
贺锦兮:“……”
???
说好的不会说话呢?
看贺锦兮一脸懵逼,乐师局促的笑了笑。
“我家少爷就是……不太爱说话。”顿了顿,又道,“封二少爷跟我家少爷是莫逆之交,您是二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我家少爷自然要照拂几分。”
贺锦兮神色古怪了一瞬。
坦白说,她对这门亲事实在是没什么代入感,对封常棣这人也没什么看法,一定要说的话,倒是挺奇怪对方为什么会愿意娶她。
毕竟这么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连个妾室名分都不肯给的人,竟然会在头一次见面的情况下答应娶她,这本身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要不是确信李闲庭的手还伸不到封常棣头上,她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串通好的了。
再加上身体缘故,她对封常棣多少有些亏欠心理,一直琢磨着该怎么补偿,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补,倒是先靠着封常棣的面子博了好处。
就……挺尴尬的。
……
贺锦兮最终是在丫鬟的指引下回的院子。
将将进门,便看到封常棣立于院落之中。
贺锦兮挥了挥手:“二少爷,好巧。”
“不巧。”封常棣转过身,看向她,缓缓道,“正是在等你回来。”
这眼神,这口吻,贺锦兮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夜不归宿的妻子,被丈夫逮个正着。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还有点心虚。
还没成亲,这代入感要不要这么强啊!
贺锦兮偷偷警告了下自己,微笑道:“难怪我出门找不到你,原来你先回来了。”
“你出去走这一趟,似乎玩得挺开心?”这封宅的消息传得极快,贺锦兮还未回来,封常棣已经将她今晚闹腾的这一出听了一耳朵。
“还行吧。”贺锦兮干笑一声,“见了老相识,也遇到了新朋友。你们封宅里的人,个顶个有趣。”
封常棣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掠过,沉吟片刻后,道:“看来,今天的家规算是白读了。”
“家……家规?”
封常棣装作没看到她惊愕又失措的模样,而是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慢悠悠道:“把今日所学家规背与我听听。”
“背?背家规?”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她早就把刚背的家规丢到了九雷云外。
“怎么?忘得一个字不剩?”。
贺锦兮窘迫道:“倒也不是一个字不剩……”
封常棣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背得出我就放你回去休息。”
贺锦兮站得笔直,支支吾吾道:“嗯……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啪。”封常棣手轻轻拍了一下桌面,缓缓问道,“搁着数数呢?”
“是你让我背的。”贺锦兮小声抗议,“我也没忘得一个字一剩。”
“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这也算记住了?”封常棣的声音在颤抖。
“你就说家规册子上有没这几个字吧!”贺锦兮硬撑着道。
一侧的海叔好悬没被她气笑,甚至还觉得这诡辨的态度似曾相识,直到封常棣瞪了他一眼,他才后知后觉道:“二少奶奶,先前不是请了管事教了你一整天么?”
“我又要学医理,又要学家规,只能记一样。”贺锦兮为自己据理力争。
封常棣冷冷一笑:“只能记一样?你倒是和裕山一样会狡辨。”
“封常棣,你这话什么意思?”贺锦兮立刻听出他话中的不屑,“你是说我在骗你?”
“难道不是?”
“你……”贺锦兮气得想骂人,但转念一想,狡黠道:“如果关于医理的知识,我要是背得出呢!”
“你若背得出,从明日天始就免去家规的课。”封常棣起身道,“若你背不出,从今往后,我说什么,你便得听什么。”
“行!”
贺锦兮答应得极爽快,爽快到封常棣隐隐觉得不对。
一柱香后,贺锦兮趾高气扬地回房去,留下一脸震惊的海叔和表面平静实则惊谔的封常棣。
半晌,海叔才回过神:“这……二少奶奶她真背下来了。”
“还真是小瞧了她。”封常棣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
“这家规她一个字都记不住,医书里的东西,她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二少奶奶偏科偏得有点严重啊!”海叔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二少爷,真……真免了二少奶奶学家规么?那万一她以后闯出祸……”
“若是竹杖展兜不住,还用你们作甚?”
海叔张了张口,又低下头,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
次日一大早,大管事又捧着书出现了。
贺锦兮拔了拔放在桌上的书,确定都是医书后,便松了口气。
封常棣倒是说话算话,这会儿真的让她不学家规,只学医书。
“二少奶奶,今日我们学新的内容……”
“等一下。”贺锦兮微笑打断他的话,拍了拍桌上的书问道,“我需要把这些书都背会了是么?”
大管事严肃地点了点头:“必须一字不差,二少奶奶您也知道,医者的每一个字都关乎病人的一条命,故而……”
“我明白。”贺锦兮忙又止住了他,“我是不是只要背会今日需学的内容,便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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