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沅香离开苏家的时候,云歌神色恹恹,有些慵懒地靠在矮榻上,大丫鬟秋葵向来胆大心细,见云歌这模样,低声询问道,“小姐,可是孔姑娘说了些什么?”不然自家姑娘也而不会这般反应。
之前虽然精神头也不算好,但也比现在强,云歌没有说话,想起孔沅香临走前,说想办法安排她跟孔彦鸿见面,将两人的误会说清楚,不能让何琼枝得逞的话,云歌忍不住叹息一声,其实她也觉得何琼枝说的那句话很对,强扭的瓜不甜。
至于孔彦鸿,云歌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毕竟她刚穿过来没多久,就听说家里长辈给自己定了娃娃亲,因而每次见到孔彦鸿,云歌的心情都比较复杂。
任谁突然冒出来一个未来夫君,想来也不容易接受的,更何况云歌里子可是一个享受过高等教育的进步女青年。
不过,这些话,云歌却是不好跟秋葵说的,孔彦鸿想悔婚的话,更不能跟下头的人透露,想到这些,云歌打起精神,问秋葵道,“刚才让你去母亲那送奶昔,母亲可是忙着?”
既然不能和丫鬟嬷嬷说,而她也已经告知孔沅香,若还是瞒着家里,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云歌打算跟她的嫡母薛氏透露一下孔彦鸿的想法。
“夫人在抄经书,姨娘在一旁研磨。”
一听薛氏和韩姨娘两人在一块,云歌倒也不惊讶,在她穿过来,印象中薛氏和韩姨娘一直相处很好,而且两人要好得让云歌都有些震惊,孔沅香都不知一次感叹云歌家后宅真是和睦得让人生羡。
要知道,薛氏作为苏怀江的发妻,没有生个一男半女,而韩姨娘却育有一子一女,薛氏不仅没有对韩姨娘冷眼相待,反而和她相处得情同姐妹,十年来,两人就没红过脸,比跟苏怀江的感情都要深,要不是云歌确定两人取向很正常,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有百合之嫌了。
“既然母亲和姨娘都在,那我过去跟她们说说话。”云歌说着,就从榻上起来,秋葵见状,立马吩咐知夏过来伺候云歌更衣梳妆。
云歌每天除了给薛氏请安,平日也经常和薛氏一块用饭,她这么频繁的去薛氏那边,倒不是因为自己是庶女身份,所以要抱好嫡母的大腿,而是因为薛氏对她真的是视如己出,再加上她的哥哥苏蕴哲一直生活在京城,薛氏又没自己的孩子,云歌怕薛氏日子无聊,便时常陪伴左右。
现在的淮州,已经进入三伏天,外头的知了叫得正欢,云歌刚从房间出来,只觉一股热浪往迎面扑来,云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房间里没有空调电扇,但好歹放着冰,比外面温度要低了不少。
看到云歌这反应,在一旁的秋葵忍不住轻笑一声,想着自家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怕热,连出声道,“小姐,也就前头这一小段路有些晒,等拐到长廊那边,有青藤遮挡,就阴凉许多。”
听秋葵说起青藤,云歌眼底带着几分得意,长廊外的青藤,还是前几年她吩咐人种下来的,这么些年,越长越茂盛,当初大家还以为她只是闹着玩,没曾想竟还真的能遮挡烈日。
不过,就算是这样,等云歌到了薛氏住的青园,后背都快湿透了,而眼尖的丫鬟看到云歌过来,也不进屋通报薛氏,而是先跑去厨房,给云歌端一杯冰镇的酸梅汤过来。
云歌一路直接进了薛氏的屋,都无需通报,当然了,云歌有这么一个特权,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这事还得从云歌五岁那年冬天说起,那天下着鹅毛大雪,云歌给薛氏请安,恰好苏怀江和薛氏在屋里有事商谈,下人去通报,让云歌在外头略等了一会,结果云歌受凉,连着病了小半个月才好,薛氏心疼不已,把那下人痛骂了一番不说,还罚了两个月的月例,从此以后,云歌来薛氏这边,畅通无阻。
云歌一进屋,凉气袭人,顿时觉得活过来了,还没看到薛氏,就先出声道,“娘,天气好热啊,咱们赶紧去山上避暑吧。”
听到云歌的声音,薛氏连放下笔,对韩姨娘道,“云歌来了,咱们今儿就到这吧。”
韩姨娘停下手中的活,带着几分歉意道,“云歌这孩子,跟猴儿似的,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每次都扰得太太没得安静。”
这话说着好像是责怪云歌不懂事,可言语间却又带着几分宠溺,而薛氏听了,不仅不生气,反而道,“她这个年纪,活泼些也好,你也是,竟把云歌跟猴儿作比,可别怪回头云歌知道后,只认我这个母亲不认你。”说着,一脸笑意地朝韩姨娘看了一眼。
“有太太这个母亲在,我也放心,不认我,我还正得清静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内室出来,云歌看到薛氏和韩姨娘后,快步插到她们两之间,左手揽着韩姨娘的胳膊,右手挽着薛氏,很是亲昵地开玩笑道,“母亲和姨娘刚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姨娘说啊,你跟个猴儿似的,恨不得想早点把你嫁出去,她就可以享清净了。”
薛氏这话音刚落,韩姨娘却出声道,“太太,这话我可没说,可别是太太心底这般想着,所以忍不住说出来了吧。”
提到出嫁,云歌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但脸上却并未表露半分,故意开口道,“原来太太和姨娘都嫌弃我了,那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这辈子就不嫁人,天天闹你们。”说完,还一脸得意地朝薛氏和韩姨娘笑了笑。
看着薛氏和韩姨娘相处十分融洽,云歌颇为感慨,薛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