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氏也跟着起哄,气得邓氏和桑老头脸色都变了,邓氏指天骂地,桑老头胸口疼,怒斥桑进宝好几次,桑进宝还是一个劲嚷嚷。
桑进忠黑着脸,猛地一拍桌子:“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桑进宝冷哼一声:“干什么?你没听到吗?娘说了,要卖了老子的女儿给你儿子去考秀才!我呸,桑进忠,你自己没有女儿吗?你怎么不把桑乐盈给卖了?实在是不够,你可以再卖了你媳妇儿啊,凭什么卖老子的?”
熊氏也挺着肚子:“对!老娘今天就豁出去了,谁敢碰我的大妞儿,老娘跟你们拼命!”
桑进宝和熊氏都是二皮脸,两口子真的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桑乐乐知道熊氏他们夫妻并不是真的心疼女儿,只是不愿意给大房挣银子!
不过,桑乐乐还是很羡慕大妞儿她们姐妹,桑进宝和熊氏都豁得出去,不像桑进才和沈三娘,桑进才见桑进宝把桑老头气得狠了,赶紧上前拉着桑进宝:“行了老三,你看看爹,都被气成什么样子了,别闹腾了,行不行?”
桑老头重重咳嗽了好几声,桑进宝怕气坏了桑老头,这才闭上了嘴巴。
熊氏进桑进宝闭嘴,她才不甘心,扶着肚子坐了下来。
“老三,老三媳妇儿,你们俩别吵吵!我们桑家,不管该发生什么事,以后绝不会卖孩子!”
桑老头的话掷地有声,熊氏这才满意递给范氏一记挑衅的眼神。
“老二,老三,这次叫你们来呢,是为了乐刚那个作保的费用!我知道你们都不满意,可乐刚是我们家的希望,他已经是童生了,只要考过这次院试,他就是秀才!我知道你们不懂,这个秀才呢,就是秀才老爷了,金地主见了秀才老爷,也是要行礼的!”
桑老头的目光从桑进才脸上扫过,落到桑进宝身上,“你们是亲兄弟,乐刚是你们的亲侄子!他要是成了秀才,我们桑家一家子,身份地位上,就不一样了,所谓耕读传家,乐刚有了身份,我们全家都有了身份!”
桑进宝心里也有些期盼,秀才老爷啊,听说秀才每个月朝廷都会发廪米,有的秀才去教书,一个学生一年的束修就是一二两银子,两个学生是多少,十个学生呢?
桑老头见桑进宝心动了,他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我也知道,十两银子,我们暂时都拿不出来!所以,我和你娘商量过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卖地吧!”
一听说卖地,桑进才下意识站了起来,桑进宝拧着眉头:“爹,当年大哥去县城做学徒,我们家就卖了二十亩地,现在家里就剩下十六亩地,要不是这些年佃了金地主家的田地来种,家里饭都要吃不起了,再把十六亩地全给卖了,以后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桑进才也说:“爹,再卖几亩地,家里就真的没多少田地了!”
熊氏盯着桑乐盈看了好一会儿,十六岁的桑乐盈,亭亭玉立,长得如花似玉,那身上穿的衣裳,一个补丁也没看见,她嫉妒了好久,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了,她忍不住站出来:“爹,何必卖地呀!我们家本来就没多少地了,你老挣下来的家产,不应该他们兄弟三人平分吗?大头都给了大哥,剩下这点残渣你也不打算留给我们呀?”
“就是!爹,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一碗水端平呀!”桑进宝附和了一句!
桑老头急忙去看了桑进忠一眼。
熊氏又说:“爹,乐盈不是嫁了个有钱人家嘛,乐刚是范家那边未来的大舅哥,支持自己的大舅哥十两银子,难不成那边都拿不出来?”
桑乐乐适时扯了扯沈三娘和桑进才的后背一下。
沈三娘急忙去扯桑进才的衣袖,桑进才低着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桑老头和邓氏肯定气的很,所以,他不敢说话。
沈三娘气得想跺脚,她狠狠撒开手,附和熊氏的话:“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也是一条路!”
桑乐盈冷笑一声:“三婶儿,乐刚成了秀才,又不光是我一个人沾光,我们桑家所有人都跟着沾光!现在他需要用钱的时候,你们再三推脱,等将来乐刚真的成了秀才,我希望你们别站出来说是他亲戚!”
桑乐乐忍不了,她冷哼一声:“乐盈姐,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太赞同了!乐刚哥这些年读私塾的束修难道不是我们家出的?我记得爷奶辛辛苦苦一年收了粮食,自家留下一部分,剩下全部卖了,都给你们一家送去了!”
桑乐勇也说:“爷奶在家吃糠咽菜,就为了供乐刚读书!十两银子,对你们常住县城的人来说,或许没有多少,但是对我们乡下人家来说,多少人一辈子,也攒不上十两银子!”
桑进忠刚要说话,被范氏瞪了一眼,他没说,范氏满脸笑容,目光从桑乐乐身上落到了桑乐勇这儿,“乐勇也长大了!快要到说亲的时候了吧,乐勇啊,你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个读书人对一个家意味着什么,我们知道,这些年为了乐刚,家里人都吃苦了!我经常跟乐刚说,一定要刻苦读书,将来好好报答你爷奶,还有两个叔叔!”
范氏的话说得十分熨帖,桑老头心里舒坦极了,他缓缓道:“是这么个理,我们暂时苦一点,等乐刚成了秀才,家里日子就好过了!老二老三,明天你们帮我把陶三贵找来吧,先卖二亩地,先让乐刚下场考了再说!”
桑进宝闹着不同意:“爹,你不能这么偏心,那也是我们的地,我们不同意!”
熊氏扯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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