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洗了碗筷,进屋内见安意坐在桌边看书,没有跟着安健跑出去玩,含笑点点头,她这个宝贝女儿总算懂事了,有女孩子的样了,走过柔声问道:“喜儿,娘教你画花样子好不好?”
正月里是不动针线的,罗氏虽然在城里绣坊里接了绣屏风的活,但是不能做,就趁着空闲教教安意。
“好。”安意当然愿意学。
一个教,一个学,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中午,在外面玩了一上午的安健从外面跑了进来。
罗氏抬头一看,皱紧了眉头,“哎哟,瞧瞧你那身上的泥,你去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
“没跟人打架。”安健低头看着身上的泥点子,“这是打炮响炸到身上的。”
大过年的,只要不是犯大错,都能被原谅。罗氏没有过多的责备他,道:“行了,去洗洗吧,在把火烧上,该煮饭。”
“娘,我来收拾桌子。”安意主动道。
吃过午饭,安意上床小睡了一会,等醒来时,安康已经回来了。
接下来的初八、初九这两天都过得很平静,安意小心地仔细观察安康,也瞧不出他有什么异样,暗自奇怪,难道她误会了,他真得只是去见同窗?
初十这天早上,家里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安有年和他的大儿子安志远。
看到两人,安家人表情各异。
罗氏十分诧异,她们母子搬到这里六年多,安有年从来没有上过门,“大伯,大哥,有什么事吗?你们怎么过来了?”
安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来得比他预计的早了一日,周里正办事很利落。
安健是满脸愤怒,拳头捏得紧紧的。
安意看安康样子,心中已明,这件事是他做的,是他想法子让他们过来求和的。只是她这个大哥,用得是什么法子?她很好奇。可惜这份好奇,得不到满足,七岁小孩子是不会对这些事上心的。
罗氏招呼两人进去坐,安康落后一步,回头道:“二弟,妹妹,去大外公那里,告诉大外公和大舅舅,说大爷爷和大伯来了,请大外公和大舅舅来陪客。”
“哦。”安健扯着安意,打飞脚往罗富贵家跑。
罗富贵知道安有年来了,换了身衣服,叫上罗冬生,父子俩往安家去。安意见罗富贵神情没有一丝惊讶,就知道,安康早已经跟他通过气。
安健和安意被杨氏留了下来,这样的大事,小孩子不能参与。
时近正午,罗富贵父子还没回来。安健等得心急,时不时跑到门口去看。
安意坐在炭盆边,淡定的边烤火边嗑瓜子。安康算漏无疑,连双方的辈分高低考虑进去了,安家来的是大伯和大哥,罗家去的也是大伯和大哥,这身份对等才好谈事情。他既然敢把人弄来,就肯定已有十成十的把握。
罗富贵父子一直没回来,安健兄妹也不好回去,杨氏留他们在家里吃饭。罗富贵生了三个儿子,儿子成亲后,就分了家,老两口如今跟着罗冬生过活,二儿子罗冬林,三儿子罗冬平每年送些钱粮过来供养父母。
罗冬生娶妻李氏,也生了三个儿,罗德、罗德友和罗德才。今天的菜,自然就没有初二来拜年时吃的菜丰盛,但也比平时吃的要好些,李氏还特意为安意蒸了个鸡蛋。四个小子食量惊人,不但把一锅掺着豆渣的饭一扫而空,桌上的菜也吃了精光。
吃完午饭,又过小半个时辰,罗冬生和安康搀着酒醉的罗富贵回来了。
“哎呀,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杨氏上前去扶住罗富贵。
罗富贵醉眼朦胧地看着杨氏,很是得意地笑道:“老婆子,我跟你说,那老东西要跟我拼酒,想把我灌醉。哈哈,我没醉,他被我灌醉了,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你这老头子,喝醉了就乱说话,什么老东西,那是亲家大伯。”杨氏嗔道。
“他是老东西,他就是个老东西,昧良心的老东西,活了这么大年纪,点事都不懂,就知道欺负小辈,我瞧不起他那样的人,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罗富贵酒后吐真言,一声嚷得比一声大。
安意对罗富贵的醉话,非常赞同,安有年就不是个东西。
“行了行了,你给我进屋吧你。”杨氏和罗冬生连拖带拉地把罗富贵弄进里屋躺下,“哎哟喂,真是的,这人喝醉了就发酒疯。你也不劝着你爹一点。”
罗冬生不接话,嘿嘿笑。
李氏从灶房倒来了热水,送进去。
安健急切地问道:“大哥,事情怎么样了?”
“以后粮食五五分成。”安康笑,目光明亮,显然他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安健想到以后多了几百斤粮食,可以少吃点豆渣粑粑,兴奋地欢呼道:“大哥,你好厉害!”
安意凝眸浅笑,能让安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这个大哥的确厉害。
罗德兄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围过来问详情。安康简单的说了一下,跟杨氏和李氏打了声招呼,带着弟妹回家了。
正月是乡下人最清闲的一段日子,村里的农妇们无事到处窜门说闲话,东家长西家短。年前天气寒冷,孩子们被大人拘在家里不能外出,年后天气好,于是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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