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功力呢?”楚轻安精致的眉头仍紧紧锁在一起。刀雪客遂停下脚步,微闭双眸,吸纳一口气,气沉丹田,运转功力,又徐徐呼出。
楚轻安在一旁紧张的盯着,琼鼻微动,小口微张,紧随着刀雪客的呼吸而呼吸,似乎是自己在运功一般。待刀雪客吐纳一个小周天之后,楚轻安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了?”刀雪客轻咳一声,将楚轻安吓得半死,随后说道:“已然恢复七八成矣。”楚轻安闻言,佯怒道:“你这坏人,只会惊吓人家!”说罢还轻轻打了一下刀雪客的肩头,以此泄愤。
刀雪客也轻笑起来。两人已然许久不似这般温存亲昵,这些时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叫人感慨颇多。雨势渐大,楚轻安便打开那小小的油纸伞,怎奈刀雪客身躯太过高大,楚轻安须踮起脚尖方能将两人罩在伞下。刀雪客微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伞兵,左手又轻抚她小小的脑袋。二人相依着在雨中缓行,不知不觉那伞已倾向楚轻安。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躯未免有些难受,再者二人身为江湖人,兵器尽失,如何行走江湖?楚轻安便是想到这一点,在一家半掩着门的兵器铺门口停下了脚步,那铺子的门一次只容一人进入,门上悬了块破匾,上书莫忘斋三字,极富书卷气。若不是二人从那虚掩着的门间瞥见了那摆满的兵器,倒以为是甚么书斋之类的处所,极不显眼。
“怎么,想买把兵器?”刀雪客柔声问道。楚轻安白了他一眼道:“怎说你给我买,该是给你备罢。”
“我有离前辈所传初尘经之聚气成刃,何须用这铜铁打造的兵器?”刀雪客笑道,楚轻安却反驳说:“你那聚气成刃尚不能运用的得心应手,炉火纯青,再者又极为消耗功力,你大伤初愈,好不容易才恢复内力,怎能如此轻易的使出那招?而如今竹刀已毁,寻叶刀丢失,休说是防卫傍身,便是做个摆设,悬在腰间,也好有个威慑。”
刀雪客自知嘴笨,说不过她,不过楚轻安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行走江湖之人岂能无有兵器?便随楚轻安一同进了兵器铺子中,随手将纸伞搁在了门边。推开虚掩的店门,见店内十分宽阔,中央摆这个大火炉,正好可以烘烤一番湿透的衣衫。再环顾四周,那一件件一样样摆好的兵器闪烁着寒光。皆陈列在木架之上,或是悬挂于墙壁之上。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式各样,长短不一,样式奇特,另有奇门武器及许多暗器,琳琅满目,眼花缭乱,一时间难以挑选,看花了眼。走在诸多兵器之间,只觉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客人且细细挑选。”闻声看去,见内堂的门帘撩起,只见一身形矮小相貌丑陋之人从中走出。虽是头发稀疏,鼻歪眼斜,龅牙咧嘴,两撇小胡子似乎有些猥琐。但却衣着富贵,想来必是店主了。
刀雪客与楚轻安为他相貌奇异所惊,微微一愣,许久才缓过神来,抱拳说道:“店家。”那店主也毫不在意,或是来往的人多了,被谈论相貌丑陋也是习以为常,故而并不挂心。只是一手端着紫砂茶壶,一手盘着一只金色的小算盘,那算盘只有手掌大小。细细端详一番那如落汤鸡般的二人,店主嘬了一口茶水说道:“二位衣衫浸湿,还是先烤烤火,烘干衣服再说罢。”
见二人还有些犹豫,店主倚着柜台说道:“同是江湖人,何须拘礼?”刀雪客二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见店主虽相貌奇特,但却谈吐不凡,又为人和善,必是江湖奇人。只是从未给在江湖上听过,又不曾在遥叶府注意过这家毫不起眼的小铺子。遂围绕着那火炉将衣衫烤干,顿觉神清气爽,舒适了许多。
店主又唤来下人,端来两盏热茶,排在柜台前,纵身跳上了柜台后的一张小凳子上,这才能高出那柜台半身。店主将算盘反扣在桌上,又喝了一口茶,指了指台前的两盏茶笑道:“敢喝否?”刀雪客走到桌前,端起一盏茶,回眸望了一眼楚轻安,又看了看那满脸堆笑的店主,竟仰头一饮而尽。
楚轻安并未阻止,而是暗自观察着那店主的一举一动,其人外貌虽仇,但眉眼之间却十分慈祥,目光之中透出几分赞许,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力拔千钧之势,必是江湖奇人,隐居于此。待刀雪客将茶饮完,那店主竟抚掌大笑:“好啊,好啊,当真英雄出少年啊。”
当刀雪客欲交还茶盏之时,竟被那店主一把抓住手腕,刀雪客大惊失色,欲扯住左手却纹丝不动,店主只是将手腕扼住,却并不想伤害刀雪客,两指手指搭上了手腕,似乎在为其把脉。楚轻安见此情形也逐渐警惕起来,随手从一旁抄起一柄长剑攥在手中,以防不测。
刀雪客挣扎无果,见那店主并无加害之意,只得顺从。店主捻着胡须打量着那刀雪客,口中轻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啊。”刀雪客无比疑惑,便问道:“店家方才说甚么?”店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又有些狡黠,便凑到刀雪客耳边说道:“小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刀雪客不慌不忙随口应答道:“过路的江湖人罢了,因兵器丢失这才进你这莫忘斋购买,只是你这店家怎如此无礼?”刀雪客反问道,自以为难住那店主,谁知他开怀大笑,松开刀雪客飞身坐在了柜台之上,指着那刀雪客道:“小子,你非寻常江湖人!你体内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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